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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对酌  

[古剑奇谭三][月洛/云炤]吾乡-07

昨天基友腰扭了我在她家照顾她就没更新,真不好意思OTL

这一更全是月洛,没有云炤,选择性食用哈,我都不好意思打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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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云无月睡得不太踏实。

万幸她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有一点眩晕和反胃的症状,医生曾问过她需不需要镇静类药物,但她拒绝了,所以输液瓶里只有一些营养和降颅压的药,北洛静静看着无色的液体一滴滴进入她的血管——她很瘦,肤色很白,所以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格外明显。

北洛接过应垒递过来的温水袋与毛巾,细致地贴放在她的手背上,小助理冲他打了个“如有需要随时叫我”的手势,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但突然的暖意还是惊动了她。清秀的眉向眉心蹙起,云无月在枕上略微转侧,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她按了按太阳穴,仿佛在控制阵阵袭来的眩晕感,“你的伤……”

“都是淤伤,不要紧,”北洛专注地看着她,“感觉好一点了吗,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

“还好,”云无月轻轻扯了一下唇角,“你在这里等,是想要聊聊吗?”

“是啊,医生说你不愿意用镇静的药,说最好能陪你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会不那么容易反胃,”北洛说,“如果还晕的话,可以闭着眼和我说话。”

“嗯。”

云无月闭上了眼睛——她似乎一直这样,除开初见时的强大气场,她在一直以来的相处过程中几乎没有拒绝过北洛任何的提议,亦不曾对他露出半点不豫神色,她在他面前甚至是温柔和温顺的,甚至还为了救他——

“你——”北洛开口,却又陷入迟疑,“为什么要救我”这种问题于她而言似乎是种冒犯。

察觉到他的沉默,云无月突然问:“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

“你似乎不太喜欢表演,”云无月的语气很平和,问题却堪称犀利,“不,准确地说,我能感受到你被表演所召唤——你有天赋,也有相应的训练——但你似乎对镜头一直都很……抗拒。”

她客客气气地说:“能问问为什么吗?”

北洛的肢体有一点僵硬——此刻他的手隔着毛巾与温热水袋,还覆盖在云无月的手背上。

她立刻说:“不想说的话,不必回答。”

北洛隐隐知道这算是某种以退为进,云无月并未费心掩盖自己的微表情。

但他会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母亲……你可能也听说过,”他说出了某个二十多年前影坛中举足轻重至今仍被人供在神坛上的名字,“她对我的父亲一见钟情,那时我的父亲为建立天鹿影视吃了很多苦,为了解决资金压力,她甚至去拍一些……类似艳情片的片子,虽然在我看来它们更像是艺术品,但在那个年代,在我的父亲看来——是不适合所谓‘好女人’应该做的事。”

北洛闭了闭眼:“是不是有点荒谬?

“这是演员这个行业,尤其女性演员,很多时候需要面对的事。”云无月的语气很平静。

“在她嫁给我父亲之后,他就不允许她继续演戏了,但我的母亲是个天生的演员,她真的……热爱表演,”北洛冷笑了一声,“生下玄戈和我之后,她得了产后抑郁,而父亲使用了一些手段,最后她带着我逃了。”

“逃?”

“对,逃到伦敦西区定居,母亲有钱,也有一点人脉,所以当时我们并没有被找到……但她的产后抑郁一直没有彻底康复,甚至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加重了——她不敢演戏,害怕父亲会找到她,她甚至还深深地爱着我的父亲,可是她同时渴望表演,非常——非常地渴望。”

云无月皱起眉。她大约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非常爱我,但我一直很恐惧。大概在我八岁,到我十二岁之间,我每天都很害怕,因为她随时随地会进入表演状态,演她曾经演过的人物,演她想要演的人物,你知道,一个演员曾经表演过的角色以及她想要尝试的角色,必然不可能都是正面的,即使是正面的,也并不一定都适合担任‘母亲’的角色。”

云无月抽出正在输液的手,轻轻地覆盖在北洛的手背上。

她的手背与他的手心因为同样的热源而温暖,但她的手心与他的手背竟是同样冰冷的,要到完全贴合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难得的一点体温。

仅有一点点,但在这一刻,竟奇迹般令人觉出莫大慰藉。

“她曾经想要杀我——想要把我从窗户里扔下去——然后又会抱着我哭。但其实我怕的不是她,我知道她爱我,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北洛突然笑了,“你猜我怕的是什么?”

云无月睁开眼睛。她的紫色眼瞳是两口深渊,此刻深渊静静凝视着北洛。

她最终开口:“你发现自己有天赋。”

“是,”北洛点点头,“我发现自己有天赋,我可以跟她对戏,我根据她的台词编出另一个角色,满足她的需要,保全我自己。一开始这是种本能,我懵懵懂懂,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当我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逃了。”

“我在Wydham外遇到缙云,我不记得我和他说了些什么,真的完全不记得……等我清醒之后,他已在我家中与急疯了的母亲长谈一场。那之后母亲的精神状态稳定了一些,此前她一直很排斥专业医疗的介入,因为一旦她被判定有攻击性,可能会失去我的抚养权。”

“但最终她也是为了你接受治疗。”

“对,通过缙云的一些关系,她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至少她在家里角色扮演的时间越来越少,那时候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甚至学着和自己的天赋和平共处,开始向缙云学习表演,”北洛勉强笑了笑,“但我不知道,她终究需要一个出口。在我上学的时候,她跑到剧院去看剧,跑到电影院去看电影,我不知道她在台下有没有跟着表演……”

他最终以一句话做结:“在我十六岁那年,她死在舞台上。”

在郊区的一家小剧院,演一场寥寥几人观看的独角戏,演出结束后,回到没有灯光的舞台,在黑暗与空寂中死去了。

“你……”云无月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因为我当时还未成年,缙云本来想要领养我,但我拒绝了,当地社区有一对华人社工夫妻,把我当作自己的孩子照顾,后来我大学申了应用心理学,我尽最大的努力剖析自己,说服自己,她的悲剧并不是表演的错,但你看,人总是很难抵抗自己的本能——不管是表演对我的召唤,还是我对表演下意识的恐惧与排斥。”

北洛长出了一口气:“好了,接下来是你的part。”

“什么?”云无月眨了眨眼。

“秘密总是需要交换,不是吗?”他笑起来,几乎有些狡黠,所有的阴影被他尽数收敛,蛰伏于灰蓝眼眸深处,“讲讲你的事呗,不要跟缙云有关的那些——你和玄戈怎么认识的?你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好玩或者感动的事,你知道,就是比如在某个夜晚看到死亡唱诗班或者美丽人生哭得一塌糊涂然后更加热爱表演事业之类的,会让Oprah Winfrey流一吨眼泪的那种。”

“我说没有你会失望吗?”云无月摇了摇头,又因为还是有点头晕皱了皱眉,“我跟玄戈认识是因为缙云的基金会后来交给了天鹿集团来经营维护——缙云去伦敦西之后其实与大陆这边的人都断了音讯,后面的费用都是天鹿在出。天鹿上一任董事长,也就是你的父亲意外去世之后,玄戈年纪太轻,好不容易握住了权力,第一件事就是查你的下落,也顺道查到了缙云,包括缙云在Wydham也是他告诉我的。”

她唇角一挑:“很遗憾,似乎这也不是什么你想听到的内容。”

“你是故意的。”北洛冷哼一声。

“是,我是故意的,”云无月躺得更加放松了些,“这是礼尚往来——你说出一个秘密,并要求交换,那我至少应该给出同等重量级的什么——我不知道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叫什么,但我并不喜欢这种规矩。”

北洛愣了一下。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幅度很大的笑——真正的青年人的那种,甚至可以用“灿烂”来形容。

“你的性格……”他的眼睛很亮。

“很惊讶?”云无月的手还搭在北洛的手上,现在他们两个都是温暖的了,“我是个方法派演员,在一部剧的拍摄过程中,我会力图保持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所以你大概能感受到,我在戏里戏外对你的态度和性格表现是大致统一的。”

她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在情感上的一些迷茫和痛苦——介于你向我展露了脆弱的一面,我猜测你想换到的是类似的经历——我的职业时刻令我迷茫和痛苦。我演过很多角色,每个角色都是一段虚构的人生,剧本只摘取他们的几个月或几年,但我所要想象与接纳的是她完整的人生,完整的性格,在演完一个角色之后我甚至需要刻意去遗忘她,和她告别,否则我的大脑可能不足以容纳那么多的记忆和情感……”

北洛直到此刻,终于有了云无月是“影后”的某种实感。

影后的语气很淡,她面对痛苦的态度客观到冷酷。

“在我告别很多老朋友之后,我发现,属于‘我’的情绪越来越淡——也许是因为每一次删除人格,都删掉了一部分她身上最突出的情绪,尤其是负面情绪,如果陷在那些东西里出不来,我可能真的没有办法继续正常的生活。可是……人真的是很有趣的生物,你看,人不喜欢负面情绪,不想要恐惧悲伤失望等等等等……可是,所有的情绪都是相对的,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就不知道什么叫勇气,没体会过悲伤,就体会不到喜悦,没有失望过,就不明白期待的美妙……”

“值得吗?”北洛突然问。

“我也经常这样问自己,”云无月说,“但伊丽莎白泰勒告诉我,我并非怪物,她已经不在了,但她的影像会流传很久很久,或许在某时某地,还会影响另一个和我一样的孩子。又比如你刚刚说的,死亡唱诗班,美丽人生,好的片子能影响人的一生,影响许多人的一生。”

她沉吟着,再度补充:“另外,回应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没有那种被某部电影震撼到流泪的时刻,恰恰相反,当我看到好的片子,好的表演,好的演员,我会……想要演得比他或她更好,我想的是我可以比他们更强。这就是我心底真正的声音,即使要付出代价,要在日常生活中变成一个淡漠的人,要忍受自己的情感变成流水或流沙,也都没有关系。”

“当我表演的时候,甚至在我每一部戏的整个期间,每一分每一刻,我都必须直面自己的恐惧与抗拒,这一点和你是一样的,”云无月轻轻拍了拍北洛的手,指了指头顶的吊瓶——已经快要滴完了——示意他叫护士过来,“但人不就是这样吗……不生则死,不战则亡。”

北洛霍然起身。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转身的动作竟然有一点仓皇,走向门口的步伐亦然。

但他停在门口,就这么背对着云无月开了口:“所以现在你暂时出了戏,刚刚和我交流的人,是真的‘云无月’。”

“是。”

“那……”青年踌躇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如果不是因为玄戈,不是因为入戏……你……还会救我吗?”

不等回答,他又失笑:“算了,大概还是会吧,毕竟那种情况下,其实应该算是你的本能反应。”

他最后转过身,眼睛很亮。

“但我还是很开心。”

TBC

*Oprah Winfrey,奥普拉秀主持人,奥普拉秀基本就是高配版鲁豫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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