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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对酌  

[古剑奇谭三][月洛/云炤]吾乡-13

*主要是月洛,以及天魔核蓄力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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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辟邪战歌剧组光明野外景如期开拍。

  从第一个镜头开始,剧组成员就意识到,“玄戈”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是剑侠与魇魔的一场对手戏,辟邪王重伤不治,魔族入侵辟邪王城,血与火之中,辟邪族战士用生命掩护剑侠前往乾坤阵枢开启防护大阵,却遭到了魇魔的阻挠。

  “哈哈哈,这么弱小的王辟邪……我可以看见你的心里,嘿嘿嘿嘿,让我看看你在想什么。虽然你是妖,不是人,但这种忧虑、焦急、愤怒……也同样美味。”

  剑侠扫了魇魔一眼。

  缙云与巫炤皱起眉头,场边好几个工作人员亦同时倒抽一口气。

  “奇怪的王辟邪……竟然对亲族心怀愤恨。哦?他们在你幼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你,把你驱逐出天鹿城,还想赶尽杀绝,这一切让你没办法在正常的环境中长大,几百年形同痴儿……”

  剑侠抬起头,眼里有挣扎与苦痛,镜头推近,给了他一个面部大特写。

  “给我……闭……嘴……闭嘴!”

  场中陷入某种寂静。

  北洛原先的表演技法是先分析人物个性,写角色小传,设定他会有的动作与面部表情的运用,然后在拍摄中将这一切尽量还原地展现出来。但此刻,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是剑侠在北洛的身体中睁开眼睛,又像是北洛在剑侠的身体里向那个虚幻的世界投去一瞥。

  他的表演里同时有了“本我”与角色的灵魂。

  巫炤向前倾身,注视着监视器。镜头无限拉近,忧虑、焦急、愤怒……以及隐隐浮动在这些表层情绪之下的更加坚韧的情绪,共同凝结成剑侠的脸。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魅力,让人不自觉地用全副精力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倘若举个通俗的例子,就像是猫将水晶杯推到桌子边缘,并试探着将肉垫抵在杯子上,抬头望向人类,前爪上的肌肉微微收紧——那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一瞬间。

  无数个一瞬间聚合在一起,变成北洛此刻的演绎。

  “CUT!”缙云喊了一句。

  他和巫炤没有说什么,他们又拍了好几个take,魇魔煽动剑侠拔出作为大阵阵眼的王剑,而剑侠伪装被他所引诱,却在拔出王剑之后将魇魔一剑穿心。

  “你,给我仔细听着,我和辟邪的仇怨是我们之间的事,要报仇要雪恨都轮不到旁人废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窥视我的想法?”

  北洛的眼中闪着太过耀眼的光,镜头与监视器亦不能冲淡,缙云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目光挑起他内心冲动,全身血液仿佛都在奔腾叫嚣,想要与北洛一较高下。这数月来他尽职尽责扮演一个导演的角色,但他永远都是个演员,好演员棋逢对手,便按捺不住要拔剑。

  “弱小?呵,知不知道,我就喜欢把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强者’踩在脚下!”

  缙云随着北洛,一字一顿低声念出台词,杀气毕露。

  一侧巫炤淡淡瞥他,唇角微勾:“看起来他准备用这个方式解决问题。”

  “嗯,这下玄戈要头疼了,”缙云说,“要我联系他吗?”

  “把今天拍的素材也一并传给他吧,说不定他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巫炤疲惫地揉着眉心,“拍摄恐怕又要停了……算了,我们先拍他自己的部分。”

  他们沉默地拍下去,接下来的take北洛一直如有神助般一条过,包括他自己分饰两角——剑侠与他的心魔也就是辟邪王——的部分。之前略显空泛的辟邪王者被注入了血肉与神魂,缙云与巫炤都看得出他是在模仿玄戈那种独有的骄傲气度。

  他是剑侠,也是王者,是北洛,也是玄戈。利刃磨去了所有的陈年锈迹,转侧间寒锋吞吐,气焰如虹。

  工作人员的沉默有如实质,同样沉甸甸地压在夜长庚身上。

  他知道自己被压戏了。

  而且是被压得很惨的那种,惨到导演甚至不准备再来几条或给他说戏。

  北洛仿佛对他的脸色无知无觉,拍完一条之后笑嘻嘻冲着缙云走过来:“Jupiter,我今天是不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反正还没到收工时间,不如再拍两条。”

  回答他的人并非缙云,而是刚刚上了妆的云无月。

  

  “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不是明天才排了你的戏份吗?”

  北洛压低了声音,不与她眼神相撞。

  “玄戈给我打了电话,”云无月的语气很冷,“你进步很大。”

  这仿佛并不是一句夸奖。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仿佛构成了某种对云无月语气的印证。

  

  巫炤根据云无月的要求为二人排了两场戏——遇心魔前魇魅为剑侠挡下身后魔族及巽风台对谈。前一条还好,磨了两条就过了,后一条北洛足足吃了十几次NG,精疲力竭地举起手要求休息。

  值得欣慰的是他和云无月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夜长庚与他之间的差距大……不,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欣慰的。北洛搓了两把脸想让自己镇静一点,却徒劳无功。

  联想到此前云无月与自己配戏时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他终于明白对方到底做出了多大的让步,他当然看过她此前的作品——实际上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恶补对方的作品——但从屏幕上看到的东西永远没有自己体会到的那么印象深刻。

  刚才NG到最后,他甚至已经想不起台词,脑中有如巨浪轰鸣,外界的声音都被阻隔在自身的心跳与血流声之外。

  北洛挫败地撑住了头,长长叹出一口气。

  云无月的表演同样具有那种悬崖上的独特张力,当他和她在同一镜头中出现,观众一定会将所有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而即使镜头给的是他的特写,观众依然会牵挂那个镜头之外的女主,并不自觉地期待她再次出现。

  或许方法派的演员对上表现派在入戏方面确实有其独特优势,但至少不应该这么……这么……

  但北洛同时又知道,这才是正常的,云无月有三尊影后金人在手,这是她以灵性、汗水和无尽的痛苦换来的东西,而她终于向他——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完全敞开,没有丝毫保留。

  她很强,她就是有这么强,这种毫无顾忌的强大使强大更纯粹。

  

  云无月在面色苍白的北洛旁边坐了下来,递给他一瓶功能性饮料。

  “你明白了?”她声音里带了一点笑意。

  “明白什么?”北洛明知故问。

  “你很生气,”云无月挑了挑眉毛,“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压了你的戏吗?”

  她紫色的眼睛锁定了北洛的视线,饶有兴味地审视着他的表现:“你压得夜长庚,我压不得你?”

  北洛转开眼神,欲言又止。

  “想说你和我不一样吗,因为你是为了某个正义的目标,而我反而是妨碍你的那一个?”云无月仍旧不肯放过他,“我很好奇,能解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北洛闷闷地说。

  “之前夜长庚踩着‘玄戈’炒作的时候,你能理性地认识到那是玄戈应当解决的问题,并且用一种局外人的目光去审视和心平气和地对待,为什么现在不能?因为你首当其冲承受了生命危险?”

  她提出一个假设,但语气却好像是在说“我知道不是这样”。北洛敏锐感知到她微妙的言外之意,沉默了许久。

  他再度开口的时候说:“或许我是因为你差点面临生命危险而处于不理智的境地呢?”

  云无月的语气柔和了些:“我相信这是因素之一,当然夜长庚这次采取的手段过于……卑鄙,直接威胁到你我的人身安全,跟上次不痛不痒的炒作完全不一样。但是北洛,你还记得吗,之前你和我说过,夜长庚的炒作完全是接纳蜉萤娱乐投资所带来的必然后果,那么这一次呢?”

  她虽不是心理科班出身,但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见得太多太深,以至于所有情绪都被收纳于瞳仁方寸之间,化作泓澈深潭:“你知道夜长庚的睚眦必报,我也警告过你,你在拿到Good之后依然要求保一条,甚至对他动了手。对,在他炒作之后你确实没有在片场上针对他,但既然你相信玄戈会处理那件事,应该也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玄戈并非没有还以颜色。夜长庚的疯狂在我们意料之外,但他的报复难道不在情理之中?”

  北洛闭上了眼睛。

  “所以你后悔了,”云无月说,“你后悔仗着自己是‘玄戈’而放纵夜长庚对你的愤怒和仇恨。”

  “我……”

  “这也是人之常情,”云无月犹豫了一下,手搭在了北洛的肩上,“你做错了一件事,导致了某些后果,所以你想去纠正这个错误,你痛恨夜长庚,但同时也痛恨你自己,所以完全不能忍受从长计议,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北洛转过身,他睁开眼睛,直视着云无月的双眼,灰蓝色的眼中倒映着女人的影子:“我的确痛恨和后悔挑衅他,那时我觉得,既然玄戈逼我来做这件事,我也答应了他要做,那承诺固然要履行,但如果能顺道给他添点麻烦,也挺有意思的。”

  他苦笑了一声:“你受伤的时候,我后悔了。我希望那时候我不要和玄戈置气,也不要回应夜长庚的挑衅——他的表情和动作对我来说简直像是一根巨大的中指成精——但已经没法挽回了。所以我现在真的非常想把他踢出去,不要再出一次这样的事,我自己惹出来的乱子,苦头落到我自己身上也就罢了……牵扯到你,我真的……”

  说着说着,他自嘲般低笑一声:“我知道现在说这话像是在找借口,听起来实在可笑……”

  “不。”

  云无月手上加了一点力度,北洛能感受到肩膀上她纤细的手指传来的温热,仿佛是某种坚不可摧的支撑。

  “你说了我就信。”

  北洛有那么一会儿怀疑自己幻听了,他精彩的脸色显然极大地娱乐了云无月,让她露出一个幅度不小的笑,奇迹般令两人之间方才还充满尴尬与对抗性的场面完全缓和下来。

  云无月收回了手,又在下个瞬间陷入怔愕——她的手被北洛牵住,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虚虚地牵着。北洛扭过头去看着前方,躲开了她的眼神:“你赢了,我会和巫导要求重拍我与夜长庚的对手戏。”

  “其实我不是来劝你这个的。”云无月这回是真的笑出了声。

  北洛有些疑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难调和了,玄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Plan B总是存在的,不是吗?他说他会去针对性地谈几个新演员,这片子的男二资源不算差,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云无月的语气很轻松,“我只是想和你说,判定一个好演员的标准,并非单纯只看他能压谁的戏,压得多狠,很多时候也要看他能不能给对手想要的反应,把两个人之间的戏抬起来。也许到了我们这个阶段,圈内恩怨情仇太多,演技也是某种勾心斗角的工具,但至少对于刚起步的你来说,演技应该只是演技。哪怕你演完这部就不演了,我也希望将来你看着这部电影,看到你演出来的某个片段,第一反应不要是‘我成功地压住了对手,达到了我的目的’,而是‘我演了一场好戏’。”

  “还有,”她眨眨眼睛,反手与北洛十指相扣,“我对你质疑我的影后身份一直耿耿于怀,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证明,不想错过。”

  北洛在短暂的思索后失笑,刚要再说两句什么,突然有种如坐针毡的预感。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放开了云无月的手,向两人身后看去——一切都很正常,工作人员各忙各的,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怎么?”云无月亦警惕地看过来。

  “……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北洛摇了摇头。

TBC

*今天的北洛也被媳妇“啪”地踩在地板上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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