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是我的爱欲之火生命之光!凹叁:AshesofSnow cpp:月下对酌,看不到的走这两边

  月下对酌  

[古剑奇谭三][月洛/云炤]吾乡-15

本章跑剧情为主,北洛掉马啦,有一点兄弟情和月洛

传送门: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16


15.

  第二天北洛到剧组准备开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工作人员们又开始搞他们的玄学小仪式了。

  一小时之后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搞一下。

  他的眼睛在疼。

  一开始只是有一点干涩和痒,他觉得是头天晚上喝了酒的后遗症,没当回事,应垒给他拿了滴眼液,他滴了几滴。

  后来他的眼睛就开始疼,由轻微到剧烈,明显影响到了他的表演状态。缙云一眼就看出他眼睛不舒服,主动让他休息一会儿,

  北洛在场边找了张躺椅,闭了会儿眼。

  五分钟后他发觉情况没有丝毫好转,而就在他睁开眼的瞬间,旁边的应垒发出一声惊呼。

  北洛下意识抓起手机调到自拍模式,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的眼白布满血丝,有种肿起来的错觉,美瞳不再贴合,明显地浮凸出来,被大量泪水冲泡,偏离了他的虹膜。

  “我需要一副墨镜。”他言简意赅地命令应垒。

  “用我的吧,”云无月刚结束一镜,因为关心他的状况走过来,恰好看到了这场面,于是吩咐助理拿墨镜过来,“怎么回事?”

  “可能是滴眼液有问题,”北洛的眉头因为忧虑和疼痛皱得很紧,“我们的滴眼液是放在化妆间里的吗?”

  “是,本来应该是用我随身带的,但昨天正好用完了,备用的确实是放在化妆间里,我刚刚才拆封的,”应垒有点慌乱,“我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包装是完好的,而且夜长庚和我们用的不是一个化妆间,昨天孚彦一直盯着他,他应该没机会做手脚啊。”

  “……余梦之。”北洛喃喃地说。

  “谁?”云无月一挑眉。

  “妆发助理,”北洛挥挥手,“这个不重要,拿两瓶矿泉水,我们去化妆室冲一下眼睛,然后去附近医院做个检查,应垒帮我预约,云无月麻烦你和巫导他们说一声,我先走了。”

  “好,如果需要帮助,打电话给我,我会交代助理。”云无月点点头,干脆地转身离去,走到缙云与巫炤身边和他们说了两句什么,缙云遥遥向北洛招手,示意他们知道了。

  北洛已经很难有余力去关注别的事,疼痛越来越剧烈,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在应垒的帮助下回到化妆室,摘了美瞳,用矿泉水冲了五分钟眼睛,感觉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但视力并没有恢复。

  他戴着墨镜匆匆离开片场——因为昨天的安全排查,所有外来车辆一律不得进入场地,他不想引起旁人太多注意,便带着应垒与孚彦往片场外去,保姆车就停在不远处,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不出意料,片场外蹲守着大片狗仔,毕竟刚爆过绯闻,虽然网上暂时压下去了,但想要第一时间采访到主人公也是人之常情。可想而知,他今天在工作时间离开片场估计又会被小小炒上一波,但此时此刻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剧组的两个保安帮着维持秩序,孚彦与应垒亦伸臂拦住人群,总体来说,狗仔这种生物与明星之间有微妙的共生关系,通常也不会闹得太僵,如果忽略他们几乎伸到北洛脸上的话筒,现场还算是有秩序。

  直到被一个人打破。

  北洛看到此前被自己摔过相机的狗仔出现在侧前方的时候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下一秒他的预感成了真。

  那个狗仔抓到人墙空隙,朝着北洛直直地冲了上来,扯掉了他的墨镜。

  “你不是玄戈!”他的声音里满是怨毒与快意。

  人群中爆发出惊叫。

  北洛下意识闭上眼睛,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听到无数快门响起的声音,即使没有,方才的一幕也一定留在了很多段录像里。

  他与玄戈最大差距就是这一双眼睛,截然不同的瞳色与其他琐碎证据结合在一起,总有媒体能推断出真相,这不是给钱就能压下去的新闻。他一直对当替身这件事深恶痛绝,但此刻属于北洛的部分被曝光于天日之下,一瞬间他竟有种近乎绝望的恐惧。

  有些事正在发生,他不能控制,亦不能幸免。

  

  半小时后北洛坐在某个私家医院的VIP病房里。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云无月的朋友,受过她的恩,据她所说“完全可以信任”,他为北洛做了检查,好消息是他的症状仅是比较剧烈的眼部过敏,对症下药之后缓解得很快,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对视力产生永久性的影响。

  坏消息……坏消息太多了,令人不知道先听哪一条。

  纵使狗仔们一开始只是想报一条“玄戈拍戏时眼睛意外受伤”的新闻,在有心人的提醒下,联想北洛慌忙闭眼的动作,也都纷纷注意到了瞳色的问题。还有前段时间爆出的玄戈耍大牌视频与所谓的“出轨”,桩桩件件都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拍《辟邪战歌》的玄戈,并不是玄戈本人。

  联系一下电影开拍后不久玄戈因身体不适入院的新闻,媒体迅速地串联起所有真相。在巫炤的电影里用替身——此前玄戈是行业内有名的亲身上阵——而且是从开始拍摄不久后就全程使用替身,同时将大众与合作方都瞒在鼓里,简直是业内的大丑闻。

  在丑闻面前,各路媒体都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仅仅半小时,玄戈替身事件光热搜就上了三条,北洛不知道有多少电话打到了玄戈那里,但简单想想也知道合作方亦不会对天鹿集团高抬贵手。

  北洛依旧闭着眼睛,他现在看手机屏幕还是有点吃力,应垒刷着微博为他做情况通报,他惹出来的祸,最起码要知道都造成了什么后果。

  “靠!”刷到最新一条,应垒愤愤然叫出声。

  “怎么了,说来听听。”北洛纵然心中千头万绪忧煎如沸,也只能枯坐着,反复告诫自己,在玄戈他们商量出应对方案之前,他必须保持沉默和冷静。

  “夜长庚刚刚发了声明,蜉萤娱乐转了,”应垒说,“说他是被蒙骗的,一开始是基于对天鹿和总裁的信任才签了合同,还在拍摄过程中忍了很多不愉快,现在要求天鹿马上给他官方解释,否则就要解除合同,追究我们的违约责任。”

  北洛低低笑了一声,冷得惊人。

  “我们现在没办法为你说话,”云无月推开门,她显然是匆忙赶来,声音也比平日里急迫许多,“天鹿还没定调,这件事不知道是要否认到底还是干脆承认,后续表态短时间内也很难确定方向,不管是我还是巫炤都不适合此时发声。”

  “我明白,你们保持沉默一样要面对很大压力,不管怎样,多谢你。”北洛迅速地回答。

  下一秒云无月和北洛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他们的脸色在听到电话那端的内容后一齐阴沉下去。北洛霍地起身,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胡乱在空气中挥了两把,被云无月抓住。

  她抓着北洛的手,深深呼吸,试图用自己同样冰冷的手给对方一点安慰。

  “我们现在就回去,买最近的机票,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不管多么高档的私立医院,其本质都是医院,走廊里也永远都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北洛站在ICU门口沉默不语,面色铁青,似乎陷在漫长的疼痛里。云无月与他并肩而立,目光透过窗户,看到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的玄戈。天鹿集团的总裁在两名医护人员的照顾下沉睡着,剥除了所有的冷峻与威严,是个很英俊且没有侵略性的青年。

  “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霓商走到二人身后,轻声说。

  “他……是怎么……”北洛清了清嗓子,他甚至不能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呼吸肌痛性痉挛,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也可能是病情又恶化了。医生判断只是突发性的,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让他在ICU里住两天吧,”霓商抿抿唇,她的眼角有一点红,但情绪十分镇定,唇角甚至还带着一点宽慰的笑意,“他如果知道你这样急匆匆地赶回来,一定会很欣慰的。”

  北洛叹了口气:“我……发生了这种事,他愿不愿意见到我尚未可知。”

  “这话说得就没道理了,”霓商的目光很温柔,“就算天鹿集团都没有了,你也还是他的弟弟,他的性格……确实有点难以沟通,但他一直惦记着你。”

  北洛摇了摇头,他无来由地觉得难过,亦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你们的母亲出走之后,上一任总裁并没有找过她,而是向外界宣称她已经生病去世了,或许是因为他觉得……”霓商沉吟了一下,体贴地转开话头,“玄戈是被当做天鹿总裁来培养的,所谓的精英教育,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性格不可能太随和,不过他从手里有了资源开始就一直在找你,也真的被他找到了,因为当时你们的父亲还在世,他只能用有限的联系为你做一点事。”

  她仰首望着北洛,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他不太和我说你的事,抱歉骗了你,其实他说过很多……我和他算是一起长大的,他知道你还活在这世间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天天和我说你也喜欢演戏,你有天赋,将来你们可以一起经营天鹿集团,还筹划过要去见母亲和你,但还没等他找到绕过父亲的方法,就传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我还记得那天他一个人默默地坐了很久,眼睛红得吓人,我走过去牵他的手,他第一句话是‘霓商,北洛会恨我的’。”

  “我不恨他。”一句话脱口而出,北洛睁大眼睛,像在为话语的内容而惊讶。

  “他托缙云收养你,后来好像是你不肯,所以又辗转托了两位当地华人社工,”霓商安抚地碰一碰北洛的肩膀,“他一直恨自己知道得太晚,没能帮到你。后来曲寒亭与谢柔二位也与他时常有联系,因为你选择了心理学专业,并且对演戏这件事十分排斥,所以玄戈一直不能下定决心,害怕他的联系对你来说是某种打扰……直到他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

  北洛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原来是你们……”

  “是,曲先生和曲夫人就是我去联系的,”立在一旁的孚彦说,“总裁真的很关心你。”

  “这又算什么?就算我会恨他,那也是我要决定的事,他就这样自顾自地做决定,以为我会感激他?”北洛闭了闭眼,将一点湿意闭合于眼睑之内——一定是过敏反应还没有完全消退——语气冷淡。

  “他毕竟也还年轻啊,”霓商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你们是孪生子,要说心思通透,他可能还不及你,是不是?”

  她拉着北洛退开,迎接走出门来的医护人员。

  “他应该快醒了,家属可以进去探视,时间不要太长,人也不要太多,结束的时候按铃就可以,我们会过来。”医生低声对霓商交代,毕竟是私立医院,规矩并不严。

  “多谢,”霓商转向北洛,“反正他此时听不见,你要不要进去骂他一顿?”

  她语调调侃,言下之意却很认真,北洛沉吟片刻,本能地扫了一眼云无月,而她并未错过他的眼神。

  “我和他一起进去吧,如果一会儿玄戈醒过来,我正好可以确认一下后续要怎么应对。”云无月语气平淡,却仍惹来霓商若有所思的一瞥。

  “好啊。我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如果他真的醒了,给我打电话。”霓商点了点头。

  

  北洛和云无月换上无菌衣戴好口罩进入病房时,玄戈仍没有醒。

  “如果没有替身这件事,我其实没有恨过他,母亲悲剧的根源是父亲,他作为孩子也是受害者。”一片寂静里,北洛主动开口。

  “理智地说,是这样的,”云无月点点头,“但人不能永远理智地活着。”

  “是啊……”北洛叹了口气,“如果人能永远理智,就不会后悔了吧。”

  “你在后悔?”云无月安慰他,“现在开始和他好好相处也还来得及。”

  “我其实一直觉得后悔这种情绪很无用,毕竟人在做决定的时候要受到当时情境的限制,事后获得了更多的信息后再去后悔是一件很没有效率的事情,人不应该总是为沉没成本斤斤计较,”北洛摇了摇头,“与其说是我在后悔,不如说是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伸出手替玄戈掖了掖被角。

  “一开始答应要做这个替身,只是为了得回我母亲主演的电影版权,我对天鹿集团的钱不感兴趣,恨不得自己和这个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霓商、羽林、孚彦、应垒、岚相……甚至是你……我认识了你们,天鹿集团对我来说,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名字了。”

  “夜长庚的事,是我有意放任,如果不是我一开始表现真的太差——玄戈确实没有教我,但我也没有认真求教——又挑衅他要求巫导保一条,或许他就不会变本加厉,如果不是在威亚出事之后我一定要马上换掉他,不惜全力去压他的戏,或许他就不会狗急跳墙……还有余梦之和那个狗仔,也都和我有关系……”北洛双手捂住了脸,声音疲惫,“现在回头去看,很多事或许都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不会指向现在的结果……如果毁掉的是‘天鹿集团’,我真的无所谓,可是现在我知道,那是很多人的家,甚至我……”

  他自嘲地笑了笑,抬起头来看着云无月:“如果人不后悔就不会痛苦该有多好……我有点可笑吧?”

  “怎么会,”云无月微笑,“你很好,好得令我惊讶。”

  她的脸被口罩挡去大半,唯有一双眼睛光芒流转,动人心魄。北洛忍不住伸出手,去理她被口罩带子压住的一缕发丝。

  云无月没有躲,他的手指碰到她的面颊,有片刻停栖。

  房间里响起轻轻一声咳嗽,北洛缓慢地转过头去。

  玄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朝着北洛做了个口型,没有出声,眼睛弯出一点愉悦的弧度。

  北洛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握住了玄戈正在输液的手。

  那是很简单的两个字,玄戈说:“弟弟。”

TBC


评论(31)
热度(151)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月下对酌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