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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对酌  

[古剑奇谭三][月洛/云炤]吾乡-16

*有一点其实应该归到之前的15,我直接放在这里了,完结之后统一修吧。

*继续跑剧情,基本是月洛。

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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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无月和我说在此之前你已经进行了必要的准备,”北洛说,“我想以你的性格,应该从找我做替身的那天起就在思索一旦暴露的对策了吧?”

  玄戈点点头。插着呼吸机的他说话有点吃力,索性便尽量保持沉默。

  “我想以目前的舆论环境,想要尽量减少这部电影的损失,我们需要更多的正面话题,包括你的病情——你不反对吧?” 北洛直截了当地问。

  玄戈摇头。

  北洛深深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妈妈一直很想念你,我不评价她对于父亲的感情如何,但她一直非常想念你,精神状况不稳定的时候,会把我错认成你,如果她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应该是不介意帮自己的儿子渡过难关的。”

  青年眉眼轻轻一弯:“况且,虽然我一直不赞成这个想法,但她其实希望自己的婚姻——不管是成功或失败——能够光明正大面对这个世界。”

  玄戈定定看着北洛,没有说话。

  “还有我,双生子本来就是个有趣的话题,而且我想我的学校还不错,”北洛耸耸肩,“还有一个人应该很乐意帮忙,不过,介于你背着我与他有诸多托付与交流,这个电话是你来打还是我来打?”

  

  

  16.

  北洛抓住了云无月的手。

  “我很紧张。”

  他们身在天鹿集团办公大楼礼堂后台,周围无数工作人员走路带风,忙得对他们的动作视若无睹——又或者在替身事发后,替身和云无月的绯闻愈发变得像是某种坦荡下遮掩的事实,令人见怪不怪。

  此时已经是他们回到H市的第二天,玄戈醒来后的第十八个小时。

  天鹿总裁心底仿佛有一团永远不熄的火,在神智恢复的瞬间,那个冷静理智恩威并施的意志就借着某种支撑凌驾于暂时孱弱的肉体之上。

  第二个小时,天鹿集团官方微博发布了四张图片,分别是同一人具体信息打码的护照与大学在读证明、成绩单、休学申请。图中眸色灰蓝的少年有一头张牙舞爪的刘海,直视镜头的目光凌厉到近乎挑衅,是个十分不好相处的模样,虽然叠一下图和玄戈的面部轮廓差点就能完全重合,但气质截然不同。

  可是够帅就行了。

  “卧槽这是谁,麻麻十分钟之内要这个叫北洛的小哥哥出现在麻麻面前!”“这也太像了吧……看出生日期和玄戈是同一个啊,是双胞胎吗!”“……所以替身是玄戈的哥哥还是弟弟?真是今日魔幻现实……”“这是为啥,为了捧自家兄弟上位不惜让他上来就大制作主角?”“那宣传的时候也不能用玄戈的名头啊,何况看现场视频兄弟演技还稀碎,怕不是扶不起哦。”

  正是诸多社畜下班时间,微博刚发出来就被转出十数万,无数吃瓜群众乐滋滋跟进,北洛的热搜位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嗖嗖向上,第一波颜控冲击过后,后续转发与评论都开始惊叹于他的专业。

  “剑桥大学心理学???卧槽世界TOP3的专业啊给小哥哥跪了,小哥哥这是被玄戈藏了这么多年就等着现在一波爆红吗?”“学霸您看我跪得标准吗?”“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为什么要靠才华……”“转发这只北洛你也能拿到剑桥的CAS!”

  自然也有人扬言要发邮件求证,但想来天鹿的危机公关不至于这样拙劣,拿分分钟就会被拆穿的东西出来营销,绝大多数群众非常顺畅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北洛的个人后援会也已经迅速成型,在官方微博下鬼哭狼嚎地求更多小哥哥的生活照。

  第四个小时,官博放出了玄戈的一张照片,天鹿总裁躺在病床上,被呼吸机遮盖的面容显得苍白而缺少生气。同时放出的还有他的病历照片,ALS诊断附上翻译与备注,瞬间激起轩然大波。

  玄戈的数千万粉丝是第一批炸起来的人,渐冻症的科普、祈福活动的组织以及对各个渐冻症基金会的捐款组织迅速成为主旋律。玄戈在影视圈内的演员好友、合作过的导演编剧及其他幕后人员亦纷纷转发。无数人争相讲述他们见过的玄戈,说他虽然在剧组比较沉默,但待工作人员都很温和,演技上佳,是圈里有名的一条过,且不轧戏,坚持挑优秀的剧本,谢绝高片酬烂片……不管是他的人缘真的不错还是没有人会在诊断书前落井下石,舆论的热点确实从他使用替身上移开了,甚至已经自发地出现了“原来是玄戈生病了北洛回来帮他支撑大局,入了这个双子股来生还嗑兄弟情”的声浪。

  第六个小时,被放出来的是双生子母亲的照片与简短介绍。

  整个网络陷入一片哗然。最先被引爆的甚至不是微博,而是某知名吃瓜娱乐论坛。原因无他,她的名字日常出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港台十大女神”“时光里让人惊艳的美女”“盘点那些昙花一现的女星”之类的帖子里,养活了无数炒冷饭的楼主们。没有人知道她在二十多年前便与前任天鹿总裁隐婚,又在生育双胞胎之后离婚,带着小儿子奔赴伦敦,在舞台剧舞台上发光发热,追求心中更加纯粹的表演艺术。

  她曾红极一时,又最终不知所踪,二十余年来无数人对她的生活有无数探寻与想象,她的经典作品至今仍在屏幕上被一遍又一遍放松,时光里的女人回眸浅笑,眼波灵动,似收入万点星辰,青春不老,永生不死。

  如今佳人已逝,无人知道寥寥数行文字中有多少挣扎苦痛,多少颠沛流离,又有多少言不由衷。吃瓜者众,这是他们的盛大狂欢。

  全网被两小时一爆料的天鹿搞得精神紧张——尤其微博的程序员与娱乐公众号们,几乎行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好在天鹿于23:00主动放出声明,将于第二日上午10:00召开关于辟邪战歌的记者会,请诸位同行今晚放心休息。

  这话的确只能算是善意玩笑,单凭前面这三个大料,想必这一晚就要有无数人彻夜不眠。

  其中当然包括天鹿的总裁夫妇、整个宣传公关部门,辟邪战歌剧组的不少人,以及突击练习答题技巧,进行记者会准备的北洛。

  

  凌晨三点,北洛喝药一般灌下当晚第三杯特浓咖啡,揉了揉额角,仰在会议室沙发里始继续与模拟记者的公关部员工练习魔鬼问答。

  云无月走进房间。

  她应该是已经在休息室内小睡了片刻,精神很好,容色平静而笃定。

  “我想休息一会儿。”北洛举手。自从他从“玄戈”的身份之下解脱出来,青年与其兄的性格差异愈发不容忽视,他身上稳中带皮的一面被毫不遮掩地摊开在云无月面前。

  公关部员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见他冲自己卖萌一般偏偏头,当即捂住心口,艰难地贯彻了自己的职业道德。

  “您可以休息二十分钟,我们到时候再继续。”

  她拎起桌上厚厚一沓预设问题,逃也似的离开会议室。

  “感觉如何?”云无月露出一个微笑。

  “还行,都是些常规问题,就是难背,”北洛伸了个懒腰,拍拍身边沙发一角,“坐吗?”

  待云无月端正地坐在他身边,他益发懒散地斜倚在沙发靠背上,一条长腿伸直,霸占了其余空间,顺手抄起一边的会议室遥控器,把房间里的灯关了,百叶窗统统打开。

  无边夜色包围了身在玻璃丛林里的他们。凌晨三点的城市CBD除了寥寥几盏路灯几无灯火,白领们的加班多半已经结束,偶有零星几个格子间还亮着,昭示着社畜的无可奈何。昏黄路灯与红色车灯是海上零零散散的浮漂,遥远得像个幻觉。

  “多谢你陪我,你本不必来。”北洛的声音轻而温柔,分毫未曾惊扰夜色。

  “明天的记者会我也要参加,并非为了陪你,”云无月说,“倒是你,我觉得你心情很好。”

  “是吗?”北洛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挑了挑眉。

  这夜色令人心安,亦令人毫无防备。他沉吟片刻,终于承认:“是还不错,我本来以为在充分的交换条件下扮演一个人并不是太难,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其实这件事带给我很大压力,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意识到自己在欺骗世界。”

  “也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你和玄戈的关系。”

  “是啊,”北洛一径放松地坦诚着,他偏头看着云无月,眼睛在一片昏暗中闪着光,像正在窥视的猫科动物,莫名可爱,“我很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也曾无数次想过,就算父亲是那个样子,但我的哥哥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刚回国的时候我差点被他气疯,不过现在想起来就有点儿好笑了。希望这次天鹿能好好的,如果能顺道把夜长庚狠狠踩上两脚,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无月的思绪漫无边际地飘出去,她发现自己在北洛面前很难提起警惕,甚至很难维持住戏里的状态,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吸引着她展露出更多自身情绪特质,遇强则强的言语争锋也罢,散漫放空的毫无防备亦然。

  但她突然想起了两人之间的某段谈话。

  “为什么你现在不觉得出卖隐私和自由是个问题了?”云无月皱起眉。

  “嗯?”北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从昨天到现在,天鹿采取的一系列反制措施,实际上无异于出卖隐私自由,就算你以后回到剑桥去继续课程,也必将置身于无数潜在镜头之下,还有你的母亲,我听玄戈说你曾因为她的片子版权险些与他翻脸,可见你对她无比珍重,为什么你的情绪这么……平静,我甚至感觉不到这些……牺牲对你的心态有任何负面影响,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你的态度很积极。”

  面对她犀利追问,北洛无奈地笑起来:“母亲的问题,是因为那也算是她的某种愿望,至于我自己……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这些问题是华美长袍下的虱子,不是吗?”

  “还是不对,”云无月思索着说,“现在你要面对的问题是附带发生的,另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要说我们只是在聊天而不是在进行心理疏导,哪怕是专业的心理疏导,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扭转某个人内心根深蒂固的观念,所以这指向两个可能,第一,你现在在我面前一直在压抑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第二,你从来都不认为隐私和自由不能待价而沽。”

  “云无月,”北洛坐直身体,直视着女人的眼睛,“你这么犀利很容易没朋友的。”

  云无月平静回视,没有说话。

  “好吧好吧,”北洛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如果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能帮助天鹿和……玄戈,我并不认为自由和隐私是多大的问题,我想妈妈的在天之灵更不会反对。”

  “所以……”云无月慢慢地说,“你那天晚上说想和我聊聊,并不是真的想讨论所谓的自由和隐私。”

  “对。”

  “你在意的也不是自由和隐私。”

  “对。”

  “那是什么?”

  “那要问你了,”北洛说,他又笑起来,在夜色里依旧耀眼得令人难以直视,“你喜欢什么?”

  云无月微微睁大眼睛,陷入错愕。

  “你说得很对,不管我在不在意,自由和隐私都算是很大的牺牲了,我准备敲玄戈一笔钱,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更有钱,但这并不是一回事……所以,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买给你啊。”北洛仿佛给了她一个wink,云无月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为什么?”

  “云大佬,这就没意思啦,你什么都看得穿,看不穿这个?”北洛凑近来,到一个足够令人觉出危险的距离才停下,青年人的呼吸间还带着淡淡的咖啡香气,“说真的,一时想不到也不要紧,什么时候想到了,就告诉我吧。”

  云无月似乎难以承受近在咫尺的鲜活热度,不由向后撤了一点,微微偏过头去。

  在长久的沉默后,她“嗯”了一声。

  

  上午九点四十五,他们坐在天鹿集团办公大楼礼堂后台,北洛抓着云无月的手,对她说自己很紧张。

  云无月瞥了他的手一眼,却没有挣脱,眼底有一点笑:“你还会紧张?”

  “知易行难。”北洛言简意赅地回答。

  他的态度令云无月的语气温柔不少:“你已经很有勇气了,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直面这些。”

  “因为你就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北洛说,“小时候的事情也好,在片场保护我的时候也好,和我聊天的时候用自己的经历来举例也好……说实话,我一直很惊讶为什么你会和我说这些……或许是因为你和玄戈是很好的朋友?”

  云无月忍不住轻笑出声:“上一次你说类似的话时我没有回答,所以你就要再提一次?”

  她随意扫视着陷入极端忙碌的后台,语气轻松:“一开始当然是因为玄戈,毕竟你的表演状态与你的心理状态相辅相成,这片子不能一直拖下去。但后来……别问我是什么时候,我的心态自然也会有变化,如果问我此刻的想法,大概是……和你聊天很有意思,是不错的解压方式,而且虽然有很大可能你不会相信,但你确实让我看到一个人面对自己和世界的时候可以有多么客观与勇敢。”

  她空闲的手按在眼角朱红的小痣上,这动作令北洛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她的眼睛依旧是紫色的,美丽如薰衣草花海。

  “你……没带美瞳?”北洛睁大眼睛。

  他想到某种可能性,但——他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幸运——

  “对,突然觉得,诚实面对自己和世界也很有趣。”云无月笑起来,“虽然记者们可能以为我是为电影的原因戴着紫色美瞳,但如果他们真的问起,我不准备再回避这个问题了,以后也是。”

  她说:“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想到到时候你会坐在我旁边,我突然就不害怕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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