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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对酌  

[古剑奇谭三][洛炤/云炤]超时空同居—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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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北洛可以一天到晚晃晃悠悠无所事事,巫炤却显然不行。巫之堂内诸事繁多,他又要抽时间研究空间法术——北洛将天鹿城里基础的典籍借给他抄阅,虽然典籍中记载的空间法术都与辟邪的种族天赋有关,但巫炤未尝不能触类旁通,另辟蹊径——通常回到住所时已经很晚了。

  巫炤推开门的时候,北洛正在等他。

  他们所处的这一片小小空间变化极大,北洛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把巫炤的石床给拆了,强行将自家副卧让了给他(北洛:我不管你对我们的时代有没有好奇,非得让你感受一下现代社会奢侈糜烂的资本主义生活不可)。两人融合在一起的卧室,被改造成了新房间的客厅,贴墙摆着两组沙发,一组正常的,一组懒人式样的,沙发正对面就是巫炤初见时并不知其作用的黑色石块与盒子,当然现在他知道它们叫做电视机、机顶盒与音响。屋里并无第三人,却有悠扬美妙的笛声响彻整个空间,巫炤侧耳细听,正是从“音响”里发出来的。

  巫炤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当然是正常的那一组沙发——姿态优雅,脊背挺直,就像是他从没有因为自身突然的下陷而手忙脚乱过那样。他接过北洛递来的纸杯,不动声色地打量,觉得这杯子的质地像是某种布料,可是布料如何能兜住水,莫不是北洛施了什么法术?但随后他又想起,这已经是4500年后了,想来任何奇怪的事情在这里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这是纸。”看出了他的疑惑,北洛回答。

  “纸?”

  “是呀,”在懒人沙发里四仰八叉的北洛随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本书抖了抖,那是他借给巫炤的天鹿城典籍,“就是这本书里面的纸,只不过添加了一些别的东西,让它更硬挺。”

  巫炤克制地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来,并学着北洛的样子,将手里的吸管戳进了纸杯的顶端,吸了一口。

  浓郁的甜意涌进口腔,纸杯中的液体口感柔和而顺滑,中间还掺着一些绵软柔嫩的碎块和表面有碎茸的大块颗粒,巫炤顿了一顿,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这里面又是什么?”

  “小眷村的涓豆腐奶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甜味,就给你叫了三分甜加椰蓉芋圆,你别直接吞,芋圆嚼一嚼再吃,很香的,”北洛推了推茶几上的碗,“水果酸奶,实在猜不透你的口味,就按我平常点的加芒果猕猴桃奇异果香蕉,喜欢哪样和我说。”

  “多谢,你不必……”巫炤微一皱眉。

  “不用谢,我一个人这个点儿也叫不到起送价,配送费还要七块钱,怪心疼的,搭上你我心里能好受点,”北洛摆摆手,“我一直以为古人的祭司还挺闲的,那个时候不都讲天命,讲仙神吗,你们除了拜神,还有什么别的事要做?”

  巫炤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巫之堂不信仙神,”他的声音低且轻柔,充满了奇特的韵律感,“以前西陵的人是信神的,当时的祭司被视为通道,非男非女,在人神之间。巫之堂的祖先迁入西陵之后,依靠激发巫之血的力量获得介于人与神之间的强大能力,原有的祭司沦为常人,西陵的人都相信巫之堂才是真正值得他们信奉的人。我们信的不是神,而是力量,人自身的力量。”

  “……你们这个理念听上去比较先进。”北洛打了个响指。

  “所以巫之堂的祭司在西陵城中是有实权的,我们无需假借神灵的命令来指挥城中的人做事,就算是嫘祖,轻易也不会干涉我的看法和决定。”巫炤说。

  他并不愿意向外人解说巫之堂与西陵的关系,但北洛这些天来确实在他学习空间法术的过程中,帮了不少忙,而且,虽然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正经,但他很强,巫炤甚至不知道自己或者是缙云能不能与他战个平手。

  “好吧,那我能理解你天天加班了,”北洛同情地叹了口气,“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可以试一试。”

  在北洛这些天的解说下,巫炤对空间之海的诡异性和空间裂缝对面的不确定性都有了更多的了解,实际上在他二十三次打开空间裂缝的过程中,也确实遭遇过魔族的袭击,或者更加诡异和危险的事件。

  救出缙云的最大难点就是找到缙云所在的空间坐标,否则即使以王辟邪的能力,也不可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通过盲跳来找人,而且三千世界何其之大,如果要靠盲跳,不要说跳到缙云寿命终结,跳到世界末日也未必找得到这位战神的骸骨。

  而如何找到缙云所在的空间坐标,根据北洛的说法,他的兄长提了一点小小建议。

  “我哥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天赋能力很特殊,她曾经说过,人在旁人的记忆中,会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如果是比较清晰的印记,可以长久地留在原灵境中。通过进入深层梦境的方式,就能从一个人的原灵境中提取他人的印记,”北洛说,“简单的来说,就是我可以进入你的梦,并且穿越你的梦,到达你的脑域深处,看一看那里有没有留下关于缙云的印记,如果有的话,借助这个印记,我就可以在空间里寻找到属于他的气息。”

  他潇洒地摊了摊手:“当然你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总是有很多秘密,如果我进入你的脑域,说不定会看到,虽然我可以发誓我无意窥探,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完全能够理解。而且对他人开放原灵境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如果你还有疑虑,我们可以立下心魔血誓,如果我试图在你的脑域中伤害你,便让我身死道消。”

  巫炤“凝视”了他片刻:“你呢?”

  “嗯?”

  “我对梦境之术也略有研究,每个人都是自身梦境的域主,如果你进入我的梦境,就无法使用任何属于辟邪的天赋神通,为什么你不怕我趁机伤害你?”巫炤认真地问。

  “呃……同床共枕的缘分?”北洛挑了挑眉笑起来,“好啦,我开玩笑的。我已经800岁了,并不是只知道天赋神通的幼兽,你若是真对我有恶念,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变身僵尸。”

  巫炤:“?”

  “……哎,梗都没得玩,”北洛痛苦地撑住了额头,“总之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们要不要立血誓?”

  “不必,”巫炤淡淡道,“我也并非毫无自保之力,你所说的梦境之术,如何开始?”

  

  “巫炤!巫炤!”西陵巫之堂外响起了少年人特有的嗓音,变声期没养好似的,尾端有一点淡淡的哑。此刻那声音里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沉静,多了几分不寻常的雀跃。

  缙云一路闯进巫之堂,遇见的祭司都笑笑同他打招呼,没人拦他。他的双脚刚踏入巫之堂深处的花海,少年鬼师已站在居所的门口笑着迎接他。

  “今天怎么这么急,有什么好事情?”巫炤柔声道,“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害我写错一笔符咒,恐怕又要被老师责骂。”

  “他才不舍得骂你,再说了,若是他罚你,哪一次我没替你担?”

  缙云不以为意,拉着鬼师的手往外跑。巫炤不悦地轻轻一拍他手背,硬拉着他站住,随后以骨笛召来獍兽,还未来得及说话,身体一轻,已被缙云整个抛到了獍兽背上。

  紧接着,身后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了上来。缙云一手搂着巫炤的腰,一手前伸拍了拍獍兽的脖子,獍兽会意,全速狂奔起来,将并不明显的一声惊呼遥遥抛在了花海之中。

  他们跑出了西陵城,穿过树林,涉过溪水,在一处小山坳里停了下来,缙云跳下獍兽,冲巫炤伸出手:“来。”

  巫炤懒得理他,自己微微一用力,便站在了地面上。

  缙云也不觉得尴尬,解下腰间的布包扔在地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此处像是不久前才有人生过火,地上仍有一堆柴火与余烬。十数支构树的树枝横七竖八地搭在灰堆上,外皮已烤得焦裂,露出青色的内里来。

  缙云拔出腰间的匕首,胡乱拨弄了几下,将灰堆挪了个位置,又在原位向下挖,挖出一大坨泥巴和几个蛋来。那坨泥巴形如圆卵,外部已烧成焦黑的硬壳,随着缙云以匕首柄用力一敲,硬壳裂开,一缕奇异香气弥散开来。

  巫炤鼻翼翕动:“这次又是什么?”

  “风蛇肉,好吃的,”缙云从布包里掏出一块布来铺平,把泥球里的肉摊在上面,拿出一把草来,以双掌搓成碎屑,均匀地撒了上去,又小心翼翼打开另一个小包,从里面捏了一小块白色的东西,用手指搓碎均匀撒好。

  “你天天带着人在外面猎杀妖兽,就是为了吃吗?”巫炤简直要被他气笑了。风蛇乃是一种妖,外形像是长着一对翅膀的蛇,通常成群结队出现,危险程度与獍妖不相上下。

  缙云无辜地挑了挑眉毛:“杀都杀了,总不能浪费。风蛇的尾巴上肉多,剖尾根的那段,用大片的叶子和泥巴裹好埋在地下烧,特别嫩,这个草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有一种特殊的香气,最适合配风蛇。还有这个,这个是我前些天平宿沙氏的时候拿到的,他们以前居住的地方靠海,从海水里能煮出这个东西,叫盐,不管是做什么,加一点都更有味道,不过不能多,多了就发苦。我第一次吃到的时候,就想着一定要带回来给你尝尝。”

  他拈着一块肉直直送到巫炤嘴边,后者与他僵持片刻,还是无奈地张开双唇吞了下去。

  风蛇肉嫩得不可思议,直接在口中化开,爆开一朵清甜汁液,还带着不知是否来自于草叶的香气。缙云撒的白色粉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味道跟夏天时无意间尝到的汗水滋味有点像,衬得风蛇肉更鲜美了。

  “你自己吃,我再弄点别的。”缙云忙忙碌碌地拢了木头和草叶,把火堆又搭了起来,太岁沦落成了削构树树枝的工具,将树枝削成小指粗细手臂长短的一段段。

  “你猜这是什么肉?”他从布包里拿出两条肉,在巫炤面前晃,“我保证你绝对猜不到,吃着绝对解气。”

  巫炤愣了一下,突然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惊骇的表情。

  “……你……真把阿玄杀了?”

  他前两天是才跟姬轩辕起了矛盾,拍着玄鹿的头愤愤说改天叫缙云烤了你,但那只是气话!

  缙云也被他吓了一跳,拼命摆着手:“你疯了吗?嫘祖会打死我们两个的!这是獍妖!獍妖肉!”

  他坐在巫炤身边,把肉切成小块,往树枝上串,生了火翻转起来。

  “獍妖脊骨两边,用匕首能直接剔下两条肉,特别嫩,要是没有火,生着吃也挺甜的,有火的话烤一下更好吃。”随着缙云的话语,构树树枝冒出青烟,独特的风味都被锁在了獍妖的肉块之间。在战场上崭露头角的少年人挥剑爽利,烤肉也在行,一双手夹着十数串獍妖肉不停翻转,油脂发出滋滋的声音。

  巫炤拈一块风蛇吃掉,还未绘制巫纹的手指尖上沾了油和调料,他露出一点堪称苦恼的表情。

  缙云突然凑过来,低下头,含住了他的指尖。灵活的舌头扫过一圈,他抬起头来,冲着巫炤笑:“我吃完就喜欢这样,下次你也试试,我觉得吮这一下比吃肉还有意思。”

  他说完就又专心烤肉去了,小鬼师低着头,梦游似的又拿了一块风蛇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末了,试探着吮了吮自己的指尖。

  他的神情突然一静,一静之后,突如其来的怒气淹没了他。

  “谁伤了你?”巫炤骤然开眼,眸中有猩红一抹。

  缙云腰间有一处正在不停渗出鲜血,此刻已连布料都染成了暗色,若不是他带来的肉也有腥气,巫炤本该第一时间发现。

  “啊,小伤。”缙云本想搪塞过去,在看到巫炤的脸色和他睁开眼睛之后才乖乖任他解开自己腰间布巾,端详那处婴儿拳头大小的伤口。伤口形状端整,并不深,倒像是被什么人削去了一层皮。

  缙云将烤好的獍妖肉塞到巫炤眼底,隔绝了他的视线:“真没事,是我自己弄的,我有分寸。”

  “你自己……”巫炤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你自己弄的?”

  缙云乖乖点头:“我不是把宿沙氏打下来了吗,姬轩辕说我有功劳,以后不用再做奴隶了,我嫌之前那个烙印不好看,就把它削掉了。”

  巫炤气得要发疯:“你打过那么多仗,该知道再小的伤口也有可能是会死人的!你还带着这伤来找我吃肉……你……”

  鬼师平日里过于温文,连一句粗俗的话都不会说,生生把自己的脸给憋红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缙云其实不理解巫炤的紧张,他身为战奴,比这更重的伤也不知受过多少回,何况他自己把握了力度,其实算不得多疼,血更是差不多已经止住了。但既然巫炤生气,他当然便只能认错。

  他叹了口气,献宝般抖一抖手里的肉串:“真的很好吃的,这样吧,你尝上一尝,我就让你看伤,好不好?”

  巫炤一掌打掉他手里的肉,也不管他痛惜眼神与抽气声,伸出手去探他腰间伤口,手指竟微微发抖。

  指尖触碰到血肉的一瞬间,两人眼前景象如同千万镜片瞬间碎裂,现出一方西陵花海,白色小花在午后阳光中轻轻摇曳,安宁静好。

  “啧,眼都瞎了。”北洛撇撇嘴,中肯地评价。


     
TBC

  
*产盐的记载来自淮南子修务训。
*本文大概又名舌尖上的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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