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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对酌  

[古剑二][乐夏/谢沈]明日世界终结时 第三卷·永夜初晗 1

第三卷·永夜初晗

 

1

 

从一号防线上退下来的军人们回到长安星之后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心理疏导和心理测试当中。除此之外,每日的训练量也被刻意加到了最大,一时间简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这日子没法过了,现在都是太空作战,战舰对轰,开个战机就顶天了,负重二十公里越野这种项目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乐无异痛苦地揪着自己头顶上的呆毛。

夏夷则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算是因祸得福,那种惨无人道的药确实有效,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身体却依旧虚弱,军医大笔一挥给了他一个月的假静养。

“说起来,幸好夷则你不用跑,否则估计半条命都没了。”乐无异打量着夏夷则。没有旁人的时候,夏夷则并不执著于在乐无异面前维持他端肃严整的形象,此刻的他斜倚在床头,肌肤隐隐泛着不健康的白色,神色也有些倦怠。

夏夷则挑了挑嘴角,依旧沉默。

除开他在开阳这半年来作为舰桥参谋,缺乏足够锻炼的因素,这其实还是个血统问题。如果训练内容是武装泅渡的话,他估计能甩战友们一条河。

但是跟乐无异争论这些话题是没有意义的。准确地说,乐无异并不在意一个话题争论到最后能不能达成统一意见,他只是在单纯地享受这个争论的过程而已。

而夏夷则觉得这其实和浪费时间并无分别。

“夷则,你……还是继续留在开阳部吗?”乐无异突然问。

夏夷则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看到你提交了去摇光部的申请?”

一号防线保卫战中,开阳天权二部元气大伤,最后的处理意见是两部现有人员都归于开阳部下,武灼衣被提拔为大校,任开阳部司令,叶灵臻成了他的参谋长。而天权部将从不久后新一批的军校毕业生中优先选拔人手。而两部也同时从前线撤回了大后方。

而就在此时,传来了摇光部重组的消息。

那曾是叶海和谢衣手中的一柄利刃。就和它的另外一个名字破军一样,锋利、凶险、诡变万端,是秦陵星人心中的噩梦。

然而这二十余年来,人们渐渐淡忘了它的存在,仿佛它从来就是一支专注于后勤和防卫的部队。

随着初七的横空出世,摇光部获得了在全军选拔人才的特权。并不需要多高的政治敏锐度也能知道,这支部队将会开往最前线,直面魔族已然压到近安防线之外的大军。

乐无异几乎是第一时间提交了自己的申请。

但魔族连掀两张牌,使得人类元气大伤,即使是军队中,也难以避免地产生了怯战情绪。再加上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初七”以及摇光部名号的不信任,申请的人数并不多。

“是啊,能和师父并肩作战,我怎么可能错过这种机会!”乐无异眼神闪亮,“夷则你还不知道吧,虽然师父看上去只是军校的教授,但是他曾经——”

“我知道。”夏夷则打断了他的话,“谢衣教授曾经在摇光部中的惊艳表现我也有所耳闻。能在他的带领下与秦陵作战是一种荣幸。可是……无异,你想过没有,这真的很危险。”

即使是在相对和平年代里的摇光部,战损也是七部里面最高的。因为他们总是担负最艰巨的任务,直面敌人的锋刃,探索最险的星域。而现在的情况甚至更糟——开阳和天权的战损已然超过了50%,而摇光在未来恐怕要面临更加严峻的境况。更糟糕的是,新招的军士还需要时间磨合。

军方和李胜元把谢衣放到这样一个位置上,抱着什么样的居心犹未可知。摇光部能不能获得足够的技术支持和后勤补给……也是个大问题。

种种条件综合之下,哪怕是将加入摇光等同于送死,在夏夷则看来也并不算太夸张。

“我不怕危险,想到死去的那些战友……我就觉得……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乐无异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一天的景象。

他难以自制地颤抖,直到被夏夷则按住了手背,就好像被人按下了某个开关。

“我也申请了。”夏夷则说。

他明白乐无异的心情。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仇恨,不死不休,没有任何宽恕和和平的余地。这不是乐无异的人生准则,但这是他们选择的人生道路。

他愿意,或者说,他希望能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夏夷则已经不再试图欺骗自己。

他确实喜欢乐无异。

可是他不准备和乐无异在一起。

所有的社会观念,都建立在社会现实的基础上。因为漫长而持续的战争和人类对自然生育的天然信赖,自人类定居长安星以来,人口比例问题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改善。目前长安星的男性人口数比女性要低很多,随之而来的是女性地位下降以及人类对异性婚姻和生育的再度执着。虽然为了解决女性组建家庭的问题而未曾禁止同性婚姻,但男性应当选择异性作为终身伴侣渐渐变成了社会共识。如果不是一夫一妻制在蓝星时代就已经深入人心,恐怕法律早就承认一夫多妻了。

不管是身为上将的乐绍成,还是长安星皇帝李胜元,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走上不为世人所容的道路。他和乐无异,终将道长而歧。

 

相比于心事重重的夏夷则和被狠狠操练的乐无异,从天玑部暂时休假回到地面的闻人羽要悠闲自在得多。乐无异每天回到宿舍都直接软成一滩泥,抬眼一看就看见闻人坐在夏夷则旁边,小声请教各种问题——夏夷则推荐了不少军事教材以外的书籍给她看。

——这日子没法过了。

让乐无异和夏夷则惊讶的是,闻人羽居然也提交了调入摇光部的申请,据她说她是瞒着程廷钧和秦炀交上去的,但夏夷则觉得他们并非一无所知——介于这次秦陵打先锋的部队就是当年害死了闻人羽父母的那支。

阿阮那边则没有消息,她甚至连闻人羽都没有联系。乐无异去问过两次,都说她还在隔离疏导过程中,想来禺期的事情她确实受了很大刺激。

闻人羽倒觉得这样也好,否则阿阮要是一意孤行跟着她打申请,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劝。

日子过得平静有序,两个周之后的下午,乐无异的训练任务提前结束回到寝室,就看到闻人冲他扬了扬手。

“无异,你收到通知了吗?”

“什么通知?”乐无异打开通讯终端,那上面并没有新消息。

“怎么会呢,我的通知都下来了……”闻人羽把终端给他看,“喏,批准我调入摇光部。夷则的也过了,今天摇光部的人来,他去开会了。我还以为你也应该一起……”

“为什么我没收到通知?不是说摇光部缺人缺得厉害,交了申请的都能过吗!”

闻人:“是啊,不光是交了申请的,很多没有提交申请的人也接到了调动,我师父说初七将军把我们天玑部最优秀的中层军官挑走了一大批。也许无异你是第二批?”

“不对,我明明和师父说过的,”乐无异越想越不安,“我要就去看看!”

 

“对不起请让一下。”

乐无异来到开阳指挥部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会议刚刚结束,军人们三三两两往外走,看见他时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辟尘上校。”

站在主席台上的是一个中年女人,不着脂粉,却尽态极妍,他知道那是摇光部的参谋长辟尘。夏夷则站在台下,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乐无异身上。

他很难辨别出那目光中的含义。

“无异……”夏夷则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乐无异比了个手势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话,自己转向辟尘,语意焦急,“上校,为什么我没有接到通知,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错。”

辟尘望着乐无异,过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掩住了眸中讽刺的光。

“乐无异中尉,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我们大概没有机会参加你的婚礼,祝你和那位萧女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次开口的是夏夷则。

他神色平静,没有多余的表情。

“……夷则你什么意思!”

乐无异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夏夷则的领口。夏夷则一只手扶住了桌子才稳住了身体的平衡,他呼吸有些困难,却全然没有挣扎的意思,只是淡淡地望着乐无异。

“乐中尉,这是乐绍成将军提交的材料。”

辟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终端,全息投影将一份申请书投到了三人之间的空气中。

“……结婚申请书?”

乐无异的表情简直像是被一道天雷从头劈到脚底心。

“还有这一份,留任国防专员,调离开阳部的申请。”

“这……这不是我写的!”乐无异松开夏夷则,伸手去摸那虚幻的影像,手指抖得厉害。

辟尘笑了笑:“可是这里有你的指模签名。”

“……这不是我的申请!我怎么可能会提交这种东西!”乐无异下意识地转头瞥了夏夷则一眼,后者皱着眉,捂着自己的脖颈,唇边溢出轻声的咳嗽。

“这个什么……萧灵菲,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二岁!我不喜欢她!我不可能和她结婚!我也没有想要当什么国防专员!”

辟尘叹了口气。

“这份申请在格式上完全符合要求,而且也没有违反相应规定。”

因为人口问题难以解决,长安星法律中对于婚姻始终保持着明显的鼓励态度,哪怕是军队的规章制度也是一样。按照规定,如果夫妻双方都是军人,可以选择是否调入配偶同一部门——除非政治处、部队军政主官和参谋长同时反对。

当然大多数时候这条规定名存实亡,并不会有多少人提出这种申请,而且在战时这种申请几乎一定会被否决掉。

但这确实是合乎规范的。

“参谋长!您可以反对!”乐无异冲动地抓住了辟尘的胳膊,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政治处已经批准了,我反对也没有用,就连谢……初七将军,也做不到。”辟尘挑起细长的眉毛认真打量了乐无异一眼,“你真的想来摇光?”

这些日子以来,她见到了不少各出奇谋以避免被调入摇光部的军人。很难想象,他们沉潜二十年,如今的军队居然已经变成了这样。

但这个乐无异……似乎有些不同。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等人事任命流程走完,你就会接到调入国防部的通知。”她收起了讽刺的心思,“不管怎么说,加入摇光部确实很危险,能留在后方也好。我看了你的简历,似乎是个技术性军官,在国防部发展的余地也更大些。”

“总之,加油吧。”她收起投影,鼓励性地拍了拍乐无异的肩膀,走出了会议室。

 

“夷则,你相信我!那份东西不是我写的!”

辟尘刚出门,乐无异就急着向夏夷则解释。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呼吸可闻。乐无异上身前倾,肢体语言焦灼而带着不自知的侵略性,夏夷则下意识地向后撤了半步,微笑着开口:“如果我不信你要怎么办,揍我一顿?”

“……你!”乐无异手抬到一半,一眼看到夏夷则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浅浅的红印——刚才他抓住领口的时候磨出来的——顿时就泄了气。

“夷则……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去摇光部的。”

“我相信你。”夏夷则依旧微笑着,那笑容却与往日截然不同,“那份申请书文从字顺情真意切,一看就不可能是你的手笔。”

“你——!”乐无异眼睛都气红了。可是在极度的愤怒中,他似乎又本能地觉察到了令他不安的东西,夏夷则的态度不对……虽然他并不能形容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但本能告诉他面前这个人的情绪并不正常。

“但是这并不是坏事。”夏夷则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家的时候。”

“别扯淡好吗夏夷则!我才二十四!”乐无异怒吼。

“……总之,辟尘参谋长刚才说得没错,国防部更适合你的发挥,你很适合做一名纯技术人员。至于那位萧女士……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如果可能的话,对她好一点。”

“夏!夷!则!”

夏夷则闭上眼睛,而乐无异含愤而出的一拳就停在距离他胸膛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乐无异深吸了一口气,短暂地闭了闭眼。他全身都在抖,脑子里像是被一大批野马轰隆隆地踩了过去,留下一片狼藉的空白。他曾经在某本无聊的心灵鸡汤类读物上看到过,当自己生气的时候要默数十下然后再开口,可是现在他颠三倒四翻来覆去居然怎么都数不到十。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明明知道……你明明应该知道……你明明也喜欢我!”乐无异心里一团乱麻,根本没法冷静思考,只是顺着本能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夏夷则皱起眉头:“乐无异,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明,明,也,喜,欢,我!”乐无异退了一步,盯着夏夷则的眼睛,目光灼灼,“当初你差点抢救不回来……我看了你的漂流瓶。”

夏夷则被这一句打了个措手不及,吃惊地望着乐无异。

“我打开了你的漂流瓶,我想如果你有什么心愿……还有什么想见的人……也许还来得及……”

乐无异回想起那一幕,禁不住微微颤抖。

他那时候真的以为夏夷则撑不过来了。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夏夷则死了要怎么办,只是机械地拧开合金的外壳,打开漂流瓶的塞子,手抖得接不住东西,只好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

有一颗珠子,夏夷则在纸条上说那是夏红珊的鲛珠,如果自己不在了,拜托捡到的人把它送回明珠星,交给海国音像的怀绪。

纸条上还有潦草的三个字,墨迹新旧不同,看得出是后添的。

被划掉的“乐”,还有被划掉的“无异”。笔迹纵横凌乱,与夏夷则一贯的冷静自制全然不符。

“你要写什么?你要告诉我什么?总不成是要说乐兄叫在下夏公子?夷则……你藏得太深了……”

夏夷则脸色惨白。

他当时以为……自己和乐无异都会死在那场战役里。

何曾想到……何曾想到……

曾经以为可以隐藏一辈子的心事,终于在最不该知道的人面前,被剥出了柔软的内核。

“夷则,请你相信我。”乐无异摇了摇头,情绪略微平静了些,不再步步紧逼,“我这就回家去问老爹,这件事我一定能解决!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才刚刚开始呢!”

他试图去握夏夷则的手,被后者巧妙地躲开了。

乐无异撇撇嘴,想要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最后却嗤地笑出声来。

他并指额前,潇洒地挥了挥。

“夷则,等我回来!”

 

夏夷则并没有等到乐无异回来。

战争形势越来越差,在用巧计打残了长安太空军之后,秦陵星肆无忌惮地压到近安防线之外,在保持巨大压力的同时派出小队开展游击战术,甚至有一队战机居然靠着逆天的运气缀在换防的长安星部队之后,跳进了长安星大气层——幸好发现得早,且换防的部队配装了新式引力波武器,成功捕捉了它们。

在这几架敌机上看到基因武器的时候,据说有冲动的战士直接一枪崩了俘虏——幸好星际战争并不需要遵循日内瓦公约。

这是非一方灭族亡种不能停止的战斗。而战士们最恐惧的,莫过于自己在前线奋力搏杀,而自己的亲人朋友却时时刻刻可能面临灭顶之灾的威胁。

新式断魂的疫苗已经在全军范围内接种,并逐渐向平民扩散。但是毕竟产能有限,要完全普及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谁也不知道秦陵手里还有没有别的变种病毒。

针对基因毒剂,人类能做的事情并不多,除了疫苗之外,一是进一步改造太空军舰船的结构,更好地防止毒剂侵入——但由于成本限制,这件事办起来并不容易;二是延续禺期的思路,针对人类基因开发基因层面上的防护——这件事恐怕更难,介于禺期已经死去,完整的研究数据……没有保存下来。

军方和政府联手,全面接管了舆论控制。即便如此,无孔不入的秦陵星人还是想办法让真实形势以流言的形式在人群中甚嚣尘上。末日降临前的恐惧、自暴自弃、反社会情绪从人心中探出了剧毒的触角,黏腻而腥臭的液体在阴影之中晕染出张牙舞爪的轮廓。

整个长安星的上空,仿佛都笼着一层低沉的阴云。

 

阿阮环视一片惨白的实验室,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本来就瘦,此刻更是几乎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裹着骨头,最小号的病号服裹在她身上也像是一个晃荡的大口袋。

旁边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过来搀扶她,她下意识退了两步,身子微微一抖。

但那两个男人并不在意她的感受,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半是支撑半是引导地扶着她走到房间正中的床旁边,让她躺了下来。

其中一个人将连接着软管的圆环套在她的肘部上方和手腕处,同时拉出一条条皮带将她整个人固定在床上。

流动着银灰色光泽的圆环贴合着少女的肌肤,内环潜藏的针头无声无息地刺入静脉,阿阮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

随着白大褂开启了一边的某台仪器,阿阮的身体开始小幅度抽搐。她的血液在流失,同时得到补充,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中转站,潮水在身体内部冲刷,体温渐渐降低,呼吸也越趋微弱。

这里……好黑……好冷啊……她在心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停下实验!”

实验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正在忙碌的二十多名实验人员同时同下了手中的动作,向门口望去。

当先进入的是一位中年人,面色沉静,举手投足优雅而潇洒,一名俊秀的青年跟在他身后。

一看到试验台上的阿阮,他眼神一凝,没有等待中年人的吩咐,径直大步上前,克制而不容抗拒地将两名医生推到一边。

“你们是谁——”

中年人拿出一张工作证晃了一晃。

“中央生命科学实验室,清和。”

“清和教授,这位小姐有很高的实验价值,我们需要尽快做出成果,教授现在要把她带走,我们很难做。”

被推开的医生声色不动拦在清和面前,实验室门口亮起了红色的警报灯,走廊上依稀传来密集奔跑的脚步声。

“你们这样的实验密度,她的身体和心理撑不住。”清和皱眉。

“清和教授,我想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放慢实验节奏的话,她倒是能等,其他人却等不了了。”医生推了推眼镜,“我们知道有关项目一直是您在领导,但您要承认,现在并不是能够拖延的时刻。”

“所以你们就绕开我和我的团队?确实你们可以通过权限拿到我的研究资料,但是数据和经验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清和扫了冲进门来的保安们一眼。

“阿阮。”青年将手放在阿阮的额头上,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夷则?”阿阮的睫毛抖索了好一阵才勉强睁开眼睛,“怎么……你怎么来了……”

“带你回去。”夏夷则安抚地理着她的发,手底的温度居然比他还要冷。

“带我……回去?”阿阮的思维能力仿佛也被寒冷逼得迟钝,一句话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嗯,我们回去,即使要实验,也去中央实验室,老师不会让你有危险。”夏夷则解开束缚,扶着她坐起来。阿阮闭了闭眼睛,等着最初的眩晕过去。

“你们不能带走她!”那名医生看己方人手已经到达,上前一步挡在三人与实验室大门之间。

“我想你们应该关注一下自己的通讯终端,新的命令应该已经下达了。还有什么疑问,让李胜元直接来找我说话。”清和瞥了众人一眼,在他们低头调出自己终端的同时当先向外走去,夏夷则看阿阮难以自己行走,索性将她抱了起来跟在清和身后。

没有人敢于阻拦他们,保安在为首的医生眼神示意之下让开了。

实验楼外停着一架低空穿梭机,逸清在驾驶座上微微俯首示意。

“夷则……我们……是去你老师的实验室吗?”阿阮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后座,声音很低。

夏夷则忙着为她测定身体状态和注射营养剂,闻言顿了一下。

“你的身体目前不足以支撑实验,先休息两天,师姐会帮你安排住处。等你可以继续实验了,她会带你去老师的实验室,放心吧,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怕……”阿阮小声说,她的辫子早已经被拆开,微带卷曲的黑发披散下来,益发显得一张脸小而苍白,“我不怕死的。是我害得老师没有拷到实验资料……也是我用掉了唯一一管试剂……我只是害怕……我救不了更多的人……”

她神情平静,夏夷则却几乎从那脸上看出光辉来。

“对了夷则……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阿阮看了看前座的清和,“为什么……那个……皇帝会让你们带我走……”

她看到夏夷则的脸色骤然阴沉,一语不发。

“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好学生,心上人我总不能不救。”清和在副驾听到,笑着插了一句。

他没有提李胜元,虽然那个人松口多多少少是因为这一点关系,即使善意与恶意难辨。

“心上……人……?”阿阮拽了拽夷则的袖子,努力凑到他耳边问,“你老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夏夷则没说话,塞了十数片药在她手里,又递过来一杯温水。

阿阮却还是不肯放过他:“这种事情要说清楚的呀,我又不喜欢你!哦不对我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还有,小叶子怎么办?”

夏夷则抖了一下,手里端着的水洒出来些许。

“我当时进去找你们的时候……你没看到小叶子那时候那个眼神,还有后来他整天守在你床边……自己还带着伤呢……”

夏夷则余光瞥见逸清已经竖起了耳朵。

“别说了。阿阮。”夏夷则递给她一块通讯终端,“你自己看。”

玫红镶金边的投影跃然而出,那是一张婚礼的请柬。

乐无异和萧灵菲,两个名字一左一右,龙飞凤舞,逸着淡淡喜气。

“小叶子……要结婚了!”阿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差点从后座上跳起来,“他怎么能结婚!不对!他怎么会和别人结婚!”

她看着夏夷则,眼圈慢慢地红了。

“夷则……对不起……我不该提……对不起……”

夏夷则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说对不起。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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