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是我的爱欲之火生命之光!凹叁:AshesofSnow cpp:月下对酌,看不到的走这两边

  月下对酌  

乐夏/谢沈-明日世界终结时 第三卷 9-3

演唱会场内突然响起了哼唱。

一开始是很微弱的,轻柔婉转,随兴所至,从空无一物的舞台中心传出,像水波一样蔓延。

全场寂静。

很快观众们就发现那弥漫开来的水波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全息投影将整座会场变成海底,细软的白沙没过脚踝,伸出手去仿佛就能搅乱身边那一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矢车菊花瓣一般的碧蓝。千奇百怪的游鱼摆着尾巴从坐席旁边掠过,搅起的尾旋仿佛还带着咸腥气息。

那是明珠星的海。

舞台上凭空生出茂密的珊瑚丛,色泽艳丽,随着水流柔软地起舞。

通过交错的珊瑚枝条,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小小的台子从舞台中间升起,上面有一个人。

逸尘子双手抱膝,修长鱼尾倒有一半悬空在台外怡然摆动。那张足以收获整个星系尖叫惊呼的脸搁在膝盖上,因为隔得太远,只能从空中巨大的光幕上窥见他迷茫的表情,如初生婴儿般赤裸而洁净。

那是明珠星人从本能和天性之中带来的古老歌谣,属于他不得不亲手斩断的过去,冥冥之中与母亲之间最深刻最不可割舍的联系。

夏红珊毫无疑问是个美人,无论是以人类或是明珠星的审美来评价。

怀绪曾经对夏夷则说过,当她静静地坐在海底那一片珊瑚和水草构建的树林里的时候,游鱼就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海底的白砂仿佛都因为她的存在被映成金子一般的色泽。当她哼起歌的时候,所有的鱼儿都会聚拢来,在她的手上啄食,亲吻她纤细的手指、婴儿蓝的鳞片和半透明的尾鳍。

她常常会那样望着天空,虽然她不是童话里的人鱼公主,并不需要等到十八岁才能够浮到海面上去看一看那新奇的世界,怀绪进行星际旅行的时候,常常会带着她一起,但她却仿佛对这一切都不用心,最喜欢的事情还是静静地坐在海底唱歌。

直到她遇见李胜元。

在母子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里,夏夷则从来没有听过夏红珊唱歌。只有在将她的鲛珠送回怀绪手里的时候,他才第一次听到了那遗传给了他的,母亲的美妙歌声。

 

怀绪站在会场边缘,遥遥望着舞台上的夏夷则。

他的长相、他的歌声,像极了那个自己没能护住的妹妹。恍惚中他以为那还是夏红珊坐在家里的花园中央,戴着父亲为她编织的花环,歌声至为美妙、至为空灵——却实实在在诉说着她的不快活。

他从来都没有明白过夏红珊想要什么,直到那个人出现。可那个人带给夏红珊的,只有更深的伤痛。

但他的外甥告诉他,夏红珊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台下观众此刻已经哭成一片。

夏夷则在包围着他的抽泣声中茫然地睁大眼睛。

乐无异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哭了,但终究没有。

 

第一章节结束,水波逐渐退去,观众们才终于找回了自己呼吸的节奏。

而代替那无处不在蔚蓝的,是铺天盖地的白。

只一瞬间,虚幻的雪花占据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并不只是虚无的白——水墨风格的远山与寒树在虚无中被勾勒,瘦骨支离的红梅凭空生长,看似纤弱的千百花朵在大雪中翩然绽放,六角形的精致雪花点在花瓣上,滑进花萼中,激起淡薄的香气。

四野皆白,天地俱老,洪荒之后,末路之前,存留的最后一段香气。

 

清和眼神一凝。

“哎你知道吗,无异和我说了个笑话,说一开始这一段的雪花都是造雪机弄出来的,真的,我去那今天得穿恒温服过来呀这都是谁搞出来的,负责舞台设计的人也真敢作啊,不怕明天星际头条是‘逸尘子告别演出座无虚席,五成观众高烧不退’吗……”逸清在一边和妙如嘀嘀咕咕,逗得小姑娘笑个不住。

沈夜看了谢衣一眼。

谢衣捂着脸不说话。

 

伴舞团首先出场,年轻的男孩和女孩,脸上带着肃穆的表情,穿一身蓝星时代式样的武术服,手里一柄柄清光流转的长剑。他们持剑起舞,纵横开合行云流水。像是在极寒之地点燃了一把火,热量足够让雪都融化,地上长出潜藏已久的新芽。

逸尘子在他们的簇拥之下重新登场,碧蓝长发扎成高高马尾,转侧间如初生之竹般清俊峭拔,发丝划过的每一道弧度都写出万种风流来。

这一章选的歌贴合如今星际影视的流行趋势,侠客行于世间,以酒浇块垒,以剑消不平,所有的片段都凝固在茶余饭后的那一段书里。他身侧的景物随着歌曲的不同而变换着,山中学艺、酒肆胡棋、高楼系马、画船载酒……最终却还是回到那一片茫茫无际的大雪里。

 

这时就连逸清也沉默下来。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一头一尾的场景是那么熟悉……仿佛血液里有什么东西迎合着它的呼唤似的。她转头去看清和,清和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眉间却有悲悯。

这不是太华,太华只是一座比较高端的学校,全封闭式,每日足以把人活埋的卷子嘤嘤嘤地唱着尽日花飞雪。

但莫名地,她觉得这就是太华。

而台上的人是她的师弟。

那是夏夷则生命最初的蓝色之后,永不会融化,却也并非冰冷的一抹白。也许正是那样的经历,让他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不管是夏夷则,还是逸尘子,或者是日后的李焱。

依旧能够在心底温一簇火焰,永不变迁。



苏得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默默趴好。


评论(12)
热度(36)
© 月下对酌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