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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对酌  

[古剑奇谭三][云炤][缙云x巫炤]有奴如此

*一发完结

*本来想写PWP后来没实现,大家凑合着看,后半走AO3。

*和我的前两篇没什么关系,人设都不一样,这篇特OOC,但看在它本来是篇PWP的份上请理解我。我就是特别想玩这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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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奴如此

  西陵对战俘一向不太优容。

  或许新任族长嫘祖上位之后好了许多,但总体来说,崇尚力量的西陵人,对那些太过于弱小以至于在争斗中失败的部族并没有什么好感。

  巫之堂尤甚。毕竟他们就是西陵城中最传统的力量崇拜者,正是他们将这座城中的信仰从鬼神引向人自身,引向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此刻的巫炤,就完全不能认同嫘祖的想法。

  “他只是个战奴。”

  巫炤倚在一头獍妖身上,懒洋洋地点评。他绘满巫纹的手在獍妖颈部逡巡不去,后者明明是强大的妖兽,却在这名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手下瑟瑟发抖,不敢稍移。

  “战奴又如何?”嫘祖瞥了巫炤一眼,露出温和微笑,“沥湫战败又不是他的错,这孩子很有天赋。”

  “有熊没有派出最精锐的战士,都能轻松打败沥湫,还俘虏了这么多人……这么弱的部族,根本不应该把他们带回有熊,姬轩辕就是心软,”巫炤“看”着嫘祖,“你喜欢他,免不了要替他做很多事,太辛苦了。”

  “这不是在替他做事,”嫘祖说,“我也确实想要收个弟子。”

  巫炤懒得和她再说下去,他手底轻轻一用力,整个人就平平飘了起来,落在獍妖背上:“全西陵你都看不上,非要在有熊的战奴里挑,还不是要留给姬轩辕?”

  他甚至一次都没有转向嫘祖挑选的那个战奴,唇边噙着一抹不屑的微笑。

  “你高兴就好。”

  

  巫炤在西陵内地位尊崇——十二岁便接掌鬼师之位,一开始颇有人不服闹过几场,却全部被他的雷霆手段镇压下去,到如今西陵人远远见了他便伏地跪拜,在他巫目之中,竟无一颗敢于昂起的头颅。

  他早已习惯并享受,但今日竟有所不同。

  人群尽头,有人依然站着,以灵气观之,身量并不高,仿佛还是个孩子。然而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锐利如剑,几乎刺痛巫炤眉心血眼。

  他轻轻挑了挑眉。

  獍妖缓缓踱步路过两排跪拜的人群,在那个人面前停了下来。巫炤能看到他身旁的人拽了他一把,然而剑一般的人形只是微微一晃,又稳住了。

  “请问,你的名字是?”巫炤轻声问。

  他很有礼貌——巫之堂中祭司天生地位便高于他人,巫炤更是被上代鬼师捧在掌心养大的,身份虽然高贵,却不怎么接触外界,慢慢养出了一道温文的假相,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然而却从未将人放在眼里过,唯有对着熟识的人,才会暴露出一点真实的傲慢和尖刻来。

  “我叫缙云。”

  听声音确实是个少年,甚至这名字还有点熟悉。

  巫炤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你是嫘祖收的那个弟子?”

  “是。”缙云直视着巫炤紧闭的双眼回答。

  “真没规矩,”巫炤招了招手,他无所谓自己是对着谁招手,他说出的每句话都代表着鬼师的意志,全西陵的人都会遵行,“谁来教教他作为战奴应该怎么做?”

  当即便有人低着头匆匆起身,一脚踹在缙云的膝弯上:“快跪下!”

  语气里有一点焦急,好像跟缙云关系不错。

  有意思,巫炤托着腮,分了一点念头去思考,居然有人真的关心这个战奴的生死,看来他被嫘祖带来西陵教授剑术之后是交了几个朋友的。

  但缙云没有跪。

  他沉默着受了一脚又一脚,始终站得笔直。

  那人愈发焦急,掏出一条草绳绕上了缙云的脖颈,一手按着缙云的肩用力一扳,腰腿随之发力,缙云被压了个踉跄,颈上被绳子的毛刺划出了血,双眼却依旧亮得可怕,像一只小豹子,死死盯住了巫炤。

  ——几乎让巫炤的眉心感受到了某种威胁,轻轻一跳。

  “算了。”

  巫炤叹了口气。

  “你自己去领二十鞭……看在嫘祖的面子上。”

  至于战奴被抽了鞭子还能不能完成训练,能不能活下去……

  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缙云被带进巫之堂的时候,背后的鞭伤还渗着血。

  他抿了抿唇,看着立在大殿中央的鬼师,单膝跪了下去,膝盖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带他来做什么?”巫炤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有些不解。

  “回禀鬼师大人,”说话的是怀曦,“刚刚族长看到……鞭刑,问了属下是什么事,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吩咐属下执刑完毕后带他来找大人复命。”

  “嫘祖说了什么?”巫炤有点好奇。

  “说……”怀曦沉吟了一下,凑近巫炤压低了音量,“说您出了气就别再难为他了。”

  巫炤陷入沉默。

  嫘祖确实很了解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包容什么小孩子的赌气举动,令巫炤忍不住想,自己为何这样关注缙云,一个人跪与不跪,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影响?

  但不过是区区一个战奴,难道他做不得主吗?

  巫炤伸出手去,轻柔地抚摸着缙云的头顶,少年的发质并不柔软,有点扎人,像某种凶兽的毛皮,他的身躯仿佛在巫炤手底产生了一点颤抖,又强硬地克制住了,挺直腰板作出一副对抗姿态,虽呈跪姿,却毫不卑微。

  “所以你现在行礼,也是因为嫘祖好言好语地劝了你吗?”巫炤勾起缙云的下巴,手指末端压在后者的脉搏上,那样脆弱,毫无防备,却又生机勃勃。

  “以后你就做我的近侍,嫘祖有意见,叫她来和我说话。”

  

  巫炤没有想过缙云会豁出命去救自己。

  他在去有熊的路上被獍妖伏击,身边原本没带几个人,怀曦与候翟又都不在其中,巫炤自己的巫术固然娴熟,却更适宜于伏击和配合,对抗性远不及近身体术,面对獍妖的利爪实在难以抗衡。

  然而缙云的剑术令他惊讶。

  这个战奴用的是杀人术。曾经的嫘祖或许也是这样,但她的剑术随着身份的变化更多地带上了一族之长的堂皇中正之气,巫炤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纯粹的杀人术。缙云整个人就是一柄剑,任何一个部位都会吐出足以致命的光焰。

  虽然他骨骼仍未长成,身手尚且稚嫩,然而那种搏命的气势居然短暂地压住了仅剩的两只獍妖,为巫炤争取到了关键的施法时间。

  巫炤一把拉住缙云的手,身周八枚骨片闭合,红光冲破天际,两人借咒术遁入山林之中。

  “你受伤了。”巫炤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獍妖的血。”

  他们缩在一处狭小山洞之中,巫炤在洞口布下了隐匿气息的法阵,缙云便倾身上前,抱着剑坐在了洞口处。

  “你到里面去。”缙云尽量坐得直了些,挡住洞口的风雨——突如其来的细雨无疑减小了獍妖追踪到他们的可能性,但也让天气一下子冷得出奇。

  “我看得见。”巫炤突如说。

  “你——什么?”

  “我看得见。虽不能如常人一般,但人受伤的时候,骨肉精气皆有微妙不同,你不必瞒我。”巫炤冰冷的手落在缙云肩上,后者一个激灵,顺着他的力道趴了下来。

  “伤口很深,”巫炤轻声说,“你需要休息,你已经在发热了。”

  他的手指沿着缙云肿起的伤口边缘描摹,稍稍一用力便能感受到后者源自本能的颤抖。那道伤口自右肩至左腰,差点就能将缙云整个人劈成两半。

  人在受伤后一旦发热,即使有精通治疗术的医者,也未必救得回来,何况巫之堂并不精通医术。

  巫炤眉头紧皱,迟疑了片刻,终于俯下身去。

  “獍妖的爪子不干净。”

  “……巫炤!”缙云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不容错认的惊慌——虽然巫炤并未刻意针对他,但他的态度便是近侍们的意志,缙云在巫之堂的数月间受了不少磋磨苦楚,但巫炤竟从未听过他的声音里有过这样明显的情绪。

  “巫炤……你……”缙云徒劳地抓了一把,手指抠紧了地上的石块,差点磨出血来。

  “我是鬼师,并不畏毒,但此处没有药,也无法为你解毒,你忍一忍。”

  巫炤的舌卷过缙云的伤口,湿热的气息紧紧贴合在他因为红肿高热而几乎失去知觉的血肉上,竟让缙云险些惊跳起来。

  但巫炤以自己的身体压制了他。西陵鬼师毫无形象地伏在他身上,长发披散,几乎将两个人完全覆盖。

  缙云无意识地抓住了一缕青丝,在指掌间绞紧,巫炤或许被他扯痛了,又或许没有,因为他依旧沉默着,自上而下反复地、耐心地舔舐着缙云的伤口,间或抬起头来,啐出口中毒血。缙云的伤口因为方才的一路奔波混了不少砂石,都被巫炤灵巧的舌轻轻挑出,唾液刺激着伤口,那是一种新鲜而锐利的痛楚,此时此刻,这是缙云唯一活着且清醒的证明。

  ——这竟非一场梦境。

  “为什么要救我?”巫炤的手指停在缙云背上。他凑得太近了,令人有种被审视的不适——在他刚刚说自己看得到的此刻尤甚。缙云不自在地挣动了一下,又堪堪停住,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他胸腹之间仿佛燃着一团火,逐渐烧尽了他仅剩的清醒和理智。

  “你是鬼师,我是你的近侍……我当然要救你,”他喃喃地说,“任何一个西陵人在这里,都会救你的。”

  理所当然,而又堂皇已极。

  巫炤的唇颤了一下,那一瞬间他想再问一句什么,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他未免想得太多……他待缙云以苛,若不是因为他是西陵鬼师……大约缙云早就抛下他独自逃生了吧。

  “痛吗?”最后巫炤只是轻声地问。

  “不痛。”缙云说的是真话,他的绝大部分理智都已被高热拉入混沌,已分不出余力来感知痛疼与否。

  “我是指……这些伤,”巫炤的手指落在缙云背上的几道鞭伤处,细细地描绘着它们的形状——虽然已经愈合,但依然留下了浅淡的疤痕——他的声音里有一些缙云不能理解的东西,是后悔吗……又或许只是错觉,“当时……很痛吗?”

  缙云大概是烧糊涂了,竟反手拍了拍巫炤的手,语意平静:“习惯了。”

  他陷入了昏睡。

  而巫炤长久地垂首,保持着一个凝视他伤口的动作,像一尊石像。

  他终于动了一动,唇角轻轻一提。

  “以后你再也不需要习惯这些……我保证。”

  

  “鬼师大人。”

  候翟的声音打断了巫炤的梦境。

  他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真是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什么事?”

  “白狄部的战奴送来了,嫘祖让属下来问问大人,要不要先挑?”

  候翟身后是十数个战奴,少年至成年男子都有,以颈上一根麻绳串成一串,双手缚在身后,此刻都跪在地上,头埋得很深,有的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巫炤兴味索然地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嫘祖预备在西陵城内禁绝人牲……我要他们来做什么?”

  他看那批人抖得更加厉害,心中难免有些厌恶。

  “巫炤——”

  殿外有人大步而来,两侧守门之人均侧身施礼,并未通报——巫炤早已吩咐过这人无需通报。

  卸了甲的缙云看上去甚至有些活泼气,手里拎着一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看到殿内情形之时轻轻“啊”了一声。

  “我打扰你了?”这一句是明知故问。

  “没有,”巫炤挥挥手,“带他们下去,告诉嫘祖,以后不必特意送来。”

  自从自己挑了缙云做近侍——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后来缙云回了有熊,成了饕餮部的统领——这一点挤兑持续了快十年,嫘祖还真是……让人不敢得罪。

  “不挑人?”缙云挑一挑眉。

  看,这里还有一个一样烦人的。

  “挑你一个,扰我十年,哪里还敢挑。”

  缙云忍不住笑了:“是我十年前没有尽到近侍的本分,还是最近太久没回西陵,让鬼师大人不满了?”

  “十年来,再没有一个战奴敢站在我面前,”巫炤吩咐守门之人退出大殿又关了殿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一边的祭台上——巫之堂不信鬼神,巫炤本身更是对祭台毫无敬意,“这又是什么……腌肉?”

  “对,戎冬的婆娘做的,我试过了,好吃,你天天窝在巫之堂,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样子,我难得回来一趟,总觉得应该带点儿什么,”缙云耸耸肩,“至于没有人敢站在你面前……上个站在你面前的战奴什么下场,你不记得了?”

  “下场?”巫炤不禁嗤笑出声,“如今他抹了奴印,身居高位,拿着婆烨铸的剑,骑着我送的獍兽,统领姬轩辕的饕餮部,锋刃所指,百战百胜。”

  “不是指这个。”

  缙云抬眼看着巫炤,仿佛也想起了过去的十年岁月。

  他忽然后撤一步,双手背在身后,利落地跪了下去,姿势谦卑,露出毫无防备的脖颈与脊背,快得让巫炤甚至来不及惊讶或阻止。

  “他永远是鬼师大人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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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像你这种战奴,还是越少越好,对吧?”

  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巫炤用沙哑的声音说。

  缙云无端想象了他睁开眼含怒带嗔地看过来的样子,并随即被自己这僭越的想象逗笑了。

  他轻柔地抚摸着巫炤的脸,微笑。

  “是啊,有我一个就很足够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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