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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对酌  

[逆转裁判][成御]与你并肩-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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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篇内目录:01   02   03



02.

  在御剑的强烈要求下,成步堂依旧每天去事务所工作。(“如果你坚持在家里一直陪着我的话,我就真的没办法继续住在这里了。”御剑是这么说的。)

  但他还是十分心不在焉,工作效率低得惊人——成步堂法律事务所在信乐盾之牵线的情况下接了一些小案子,而奇怪的是每个小案子的当事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律师只为自己一个人服务——只有在中午给御剑打电话的时候才能获得一丝安慰。他每天早上起来会给御剑做好早餐和午餐再离开,这样中午御剑可以自己把饭菜热一下。成步堂的手艺不算好,胜在速度快,做出来的东西也还能吃。在电话里,御剑会乖乖回答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简单的两三句问答也足够让律师的内心平静下来。他尽量压缩自己的工作时间以求早些回家,然后和御剑一起用晚餐,饭后他们牵着小一出去散步,回来后成步堂可能会工作一会儿,御剑则会在洗完澡之后从成步堂的房间里拿一本书回主卧去读。

  他从来不会锁上主卧的房门,成步堂工作结束后洗漱的途中路过主卧门口时,偶尔会从小一或咪拱出的门缝里(这一猫一狗现在每天都窜进主卧里去睡,小一选择压在被面上,而咪多半窝在被子里给御剑暖脚)看到御剑睡着的样子。剥去了前检察官红色的战斗西装,内里的那个人看起来意外地随和与柔软。御剑在睡觉时永远规规矩矩地穿着他的睡衣——他们一起出门采购过一次,御剑终于买了一身灰蓝色的睡袍用来应付成步堂对他颜色偏好的善意嘲笑——戴着可笑又可爱的睡帽,安静地侧躺着,留着床头一盏光线暧昧的小灯。他的睡颜落在光与影交织出的角落里,美得像一幅油画。

  他的睡眠似乎没有问题,也不再因为噩梦惊醒。事实上,他的睡眠可能是有些太多了。在那些成步堂不需要上班的休息日里,如果没有安排共同外出的话,他就会看到一个无时无刻都有些困倦的御剑,最夸张的时候御剑中午和傍晚都会小睡一下,而这甚至不会影响他夜间的睡眠质量。

  御剑很快就把成步堂的书看得差不多了。

  他有睡前读书的习惯,在成步堂上班的时候也会用读书来打发时间。成步堂的书房面积并不大,书柜上的书也不多,种类倒是很有意思——一类是法律法规案例之类专业书目,一类是心理研究、表演技法和世界著名戏剧,还有一类……是漫画和轻小说。

  御剑第一次从最后这类书中抽出一本的时候忍不住笑着看了成步堂一眼,后者挠着自己的头大喊怎么了可能你不能理解但我也是年轻过的!后来成步堂似乎想把所有这类书籍都清理出去,却因为实在心疼而没能付诸行动。

  和成步堂的想象不同,御剑看得最多的反而是这一类书。那些封面画风十分梦幻的少女漫画和风格夸张的宅向轻小说似乎很能取悦他,他偶尔看完一本没能入睡,还会趿拉着拖鞋走进书房自顾自地寻找第二本,完全无视在一边对着电脑和案卷咬牙切齿的成步堂。

  他只是有点好奇。成步堂的成长轨迹看上去和其他男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喜欢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并且对和她们交往抱有幻想,实际上,御剑在之前的报纸上看到过成步堂作为被告的某个案件,在那里面单纯的勇盟大学艺术系学生被自己的女友骗得团团转,差点丢掉性命(《勇盟大学谋杀案——真凶竟是被告女友》*,他甚至还记得那个愚蠢的标题和照片上愚蠢的大学生)。他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成步堂给他写了一百多封信,不知道为什么成步堂对他有着近乎偏执的信任,甚至偶尔会有些恼怒——成步堂会这样信任每一个人吗?

他试图揣测成步堂的思路,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假如成步堂从一开始就爱他,或许这件事会变得很好理解,虽然御剑没有爱过什么人,但他猜想,爱应该就是这样一件不讲逻辑的事。但成步堂开始试图帮助他、拯救他的时候,甚至不是为了爱。(谁会突然爱上自己十五年没见的小学同学?)也许成步堂现在愿意让他留在这里,或之前在狱中和他发生超越友情界限的关系,也不是为了爱。他因成步堂的所有行动而深深困惑,越试图了解,就越找不到答案——无论如何,他在小学时的那声异议绝不可能值得这么多。他在很多天里持续地、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些问题,又在每一次看到成步堂开心地大笑时放弃。

  只要他确实开心就好了,御剑怜侍这样告诉自己,只要自己的存在确实可以让成步堂龙一感到快乐,他不需要进行更加深层次的分析。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成步堂重新拾起了工作状态,虽然他确实深切地担忧着御剑的身体和精神,但律师也是他所热爱的工作,他很乐意通过帮助当事人的方式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某个工作日,他把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了家里,于是在上班时间给御剑打了个电话,却没有人接。

  突如其来的恐惧攫取了他的呼吸,成步堂龙一叫了出租车往家里赶,一路盘算着是不是提前打个急救电话会比较好。直到踏进家门看到躺在沙发上还翻了个身的御剑,他高高提起的心脏才终于放了下来。

  御剑只是睡着了。

  他的一双长腿委委屈屈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手里还虚虚抓着书,好像是莎士比亚精选集的其中一本。小一毫无自觉地和他挤在沙发里,抱着他的一只胳膊,抬起眼皮来看到是成步堂回家,又闭上眼蹭了蹭御剑。白猫用一个做瑜伽似的姿势蹲在御剑头顶的那条沙发扶手上,翠绿的眼睛跟着成步堂的一举一动转来转去。冬日的阳光均匀地将青年与猫狗笼在其中,为这幅画面增添了有限的暖意。

  在成步堂走进房间的时候,御剑终于因为他的脚步声从睡梦中挣脱出来。他翻了个身(差点掉下沙发),揉了揉眼睛,眼角还带着一点惺忪的红。

  “怎么回来了?这才——”他看了看天色,“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啊?”

  “御剑,”成步堂努力按捺住心底烦乱的情绪,“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嗯?”御剑还有些没睡醒,微微偏了偏头,神态可爱极了,和咪如出一辙。

  成步堂闭了闭眼:“我感觉小一的运动量还是有点小,可以拜托你白天也带着它出去转一圈吗?”

  他尽可能委婉地建议:“其实你也可以多出去走走,虽然现在的天气还有点冷,但这两天阳光还不错,我每天上下班的时候心情都很好。”

  “啊……”御剑的眉毛再一次慢腾腾地皱起来,他在思索成步堂的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就是、就是希望你能多活动一下,或许会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吧?”成步堂无奈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他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御剑窝在沙发里沉睡的画面过于美妙,他像一只被自己驯养的猫,亲昵又放松,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晾晒毛皮。

但御剑不是咪,哪怕他经常在叫他的名字时在心里把后面的音节都吞进去,人也不可能变成猫,人活着或许要比猫多承受很多痛苦,但人还是得活着。

  御剑不是他的宠物。

  御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温驯地点头:“可以啊,我会记得带上小一的。”

  

  信乐盾之在那个周末上门拜访,成步堂去了律师事务所接待当事人——刑事案件的当事人很少有“律师在周末也需要休息”这个概念——只有御剑自己在家。

  “信乐先生有什么事吗?”先开启话题的是御剑,“我给您倒杯咖啡?”

  “怜侍君啊,”信乐不正经地笑了笑,“其实没什么,我刚从美国回来,就来看看你,顺便带了台咖啡机。”

  他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纸盒:“难为你了,我记得你以前只喝高品质的红茶。”

  “也还好,”御剑微笑起来,“以前我对咖啡比较敏感,晚上容易睡不着,现在好像没有这个问题了。”

  信乐撇撇嘴:“那肯定是因为速溶咖啡里根本没有咖啡因。”

  御剑仍笑着,没有接话。

  “我想问问你,”信乐想到成步堂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御剑在家里好像有点孤独,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建议他出去工作,不知道您有没有好的提议”——试探着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嗯?”御剑挑了挑眉毛,“您是指……?”

  “你知道,御剑法律事务所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信乐轻佻地勾了勾手指,“我一直保留着这个名字,就是在等待着有一天能把它交还到你的手上。你的检察官徽章已经被收回了,虽然最后证实你是无辜的,但想要回到法曹体系里难度还是太大了一点,而且还要重新从最底层做起,怎么想都不是个好选择。”

  他倾身向前,双手按在茶几上,注视着御剑,平日里不正经的一双眼此刻写满殷切期待,“考虑一下,来当律师?你现在点点头,徽章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最快两三个月就能拿到。”

  御剑沉默了片刻。

  “我不确定,”他缓慢地说。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他在日常生活中已经不再有语言障碍,但此刻他像是又回到了刚出狱的那个晚上,“我答应过成步堂会……留在他这里。”

  信乐翻了个白眼。

  “只是在你休养好之前暂时住在这里,而不是加入他的法律事务所吧?”他快被面前的青年气死了,“你清醒一点啊怜侍君,你做了四年检事,在地方检事局警署和法院认识那么多人,经验比那个只打过两场无罪辩护的律师丰富太多了,凭什么给他当下属啊,就因为他为你翻案?哎呀哎呀,早知道我自己站律师席就好了啊。”

  “信乐先生,”御剑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恐怕暂时还没办法回去工作……所以现在讨论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吧。”

  “但你总不能一直不工作,”信乐的神情严肃了些,“怜侍君,虽然我没有立场左右你的选择,但托大一点说,我同意你留在这里,是因为你和成步堂君的那些信——”

  他做了个示意御剑不要打断的手势:“——你不能永远不提那些事,我看得出你们对于彼此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说是可以信赖的搭档也好,最好的朋友也好,你们之间有深切的羁绊,按理来说,我这个失去了这种羁绊的人应该很乐意看到有这样的人陪着你。但前提是……你首先得是你自己。”

  “你不能只是加入他的法律事务所,永远居于辅助地位,在他的领导下工作,这不是我在这十几年里一直痛恨着的怜侍君。虽然我每次都会向信先生控诉你的骄傲,但我知道骄傲也是你的一部分,你不能把自己原有的所有支柱都拆掉,凭空重新捏出一个人来,那就不是御剑怜侍了,对吗?”信乐看着御剑叹了口气,“你当然可以休息,任何一个在死囚待决区呆了三年的人都有权要求休息,但御剑怜侍不应该休息太久。”

  御剑沉默了很久,直到信乐的咖啡杯由满变空,才终于开口:“信乐先生,我想……去看看我父亲。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忌日了……我从来都没有在那一天看过他。”

  信乐瞪大了眼睛,这个中年男人突然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做作地“呜呜”两声。

  “这可真是让大叔我感动啊,怜侍君,”他说,“要不,来一个爱的抱抱吧?”

  

  12月28日,御剑起得很早,信乐盾之的车停在楼下等他。

  成步堂没有一起去,他看着御剑,知道对方还没有做好准备让他一起见证这一切,御剑的神情里有一种格外易碎的东西,他不敢轻易试探。

  实际上在发现成步堂并没有同去的意愿之后,御剑确实松了口气。

  他并不是不愿意和成步堂分享自己的一切——在成步堂为他辩护的过程中,他基本已经将自己所知的有关DL6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对方,至于父亲,成步堂也是见过的。

  他只是不想让成步堂看到站在父亲墓前的自己。

  御剑信埋骨的墓园就在东京市内,离成步堂的家约四十分钟车程,周围都是高楼大厦,灵魂与忙碌的白领们栖居一处,倒不显得寂寞。这处墓园如今价值不菲,但在御剑家的先祖选定家族墓地的时候,周围所有现代化的建筑都还不曾存在。

  御剑站在父亲的墓碑前,先敬香献花,然后用水清洗墓碑,并清扫墓地。一束金灿灿的向日葵映着御剑信的黑白照片,于是那逝去已久的男人眼底也平添了几分和缓与温柔的光。

  “原来怜侍君经常来。”信乐说,“我居然一次都没有撞上过。”

  御剑抿了抿唇。

  “我那时候为了多赚钱打了很多份工,时间很紧,经常很晚才有空来看信先生,”信乐说,“花也是买不起的,幸好事务所旁边有个花店,老板娘是个很可爱的大婶,偶尔会送我几支当天剪坏的花。我每次看到信先生的墓前面放着一束向日葵,就又高兴又难过,高兴是因为还有人和我一样记得信先生,难过是因为我连一束像样的花都不能送给他。”

  “我很抱歉,”御剑说,“我确实应该和您一起承担这些。”

  “哎哎,”信乐摆摆手,“算啦,当时也是大叔我钻了牛角尖,不肯用你分给我的那一半信先生的遗产……那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送花的人会是你,因为每年信先生的忌日你都不会现身,不管我等多久……”

  御剑闭了闭眼:“我只是……不敢在这一天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每年到了这几天,我就会更加频繁地梦见当时在电梯里的场景,有时候我会有自己死于窒息的错觉,醒过来就不敢睡,只能起来看六法全书到天亮。我以为是我杀了……父亲,所以不敢来看他。”

  他跪坐在墓前,伸出手去轻轻触摸向日葵的花盘:“那些花也不是我自己送进来的,很多都是托看守墓园的大叔帮我送的……我没办法面对父亲的脸,没办法面对自己的过去,所以……我当时不肯跟您走。我想成为一名检事,让所有有罪的人都领受应有的惩罚……包括我自己。”

  信乐和他一起在御剑信的墓前跪坐下来,突然笑了笑。

  “怜侍君,我前两天接到了一份邀请。”

  “嗯?”

  “你听说过‘午后3点的下午茶’吗?”

  “……”御剑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脸红了。

  信乐明显没有错过他的反应:“哎呀哎呀,看来是听说过啊,这样说起来信先生当年好像说过想要教怜侍君唱他们的主题曲呢。”

  他往御剑的方向凑了凑:“唱一唱吧,怜侍君?今天的下午茶吃什么好呢~是杏仁甜饼,是华夫饼~还是软软绵绵的戚风蛋糕~这是大家的幸福~甜·蜜的诱惑~就在那座香喷喷的烤~箱~里~快~看!已经烤~好~啦~!怜侍君一起来吧!”

  御剑羞耻地别过头去:“我……我不会唱。”

  信乐快乐地大笑起来:“算了,不逗你了,其实是信先生当时和狩魔豪对决的那个案子……”*

  御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个案子发生在2000年12月24日也就是十九年前的十二星座美术广场,一届以冰糕点为主题的世界糕点大赛的赛场上。案子从逮捕到判决整整拖延了一年多,信先生的当事人饱受诉讼与审讯的折磨,最终在狩魔豪的威逼下认罪,至今还在关押之中。当年的参赛作品中有一套星座造型的冰糕点非常特别,我前两天听某个熟人说,她准备重新复刻当年的这套糕点。”信乐说,“虽然现在还在筹备展出,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毕竟这是查清旧案的一个机会,如果信先生还在,一定也会拼尽全力为那位当事人脱罪的。”

  御剑陷入了思索——他的思考速度还是比常人慢一些——许久才发问:“所以您的意思是……”

  “希望怜侍君到时候能和我一起去调查这件事,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信乐说,“现在的怜侍君,身体和精神恐怕都没有恢复到能够进行案件搜查的程度,但那位熟人说筹备怎么也要三四个月,我想到了那个时候,怜侍君应该就可以代替信先生保护他的当事人了吧?”

  他自顾自扳着指头盘算:“我接下来几个月都会呆在国内,怜侍君可以跟我一起做几个简单的案子调整一下心情,等来年拿到徽章,再和我一起去十二星座广场看一看,如何?”

  甚至还死皮赖脸地恳求御剑:“毕竟,哪怕是对于大叔我来说,一个人去面对当年发生的事,依然会觉得很难支撑呢。”

  御剑再度沉默片刻,突然苦笑了一声。

  冬日潮湿而寒冷的风穿过他的银灰色发丝,像逝者冰冷却温柔的手。他决定实话实说。

  “我的状态远未恢复。”他垂下眼帘,“我一直在练习阅读和记忆,但很难持续集中精力,容易困倦,且经常会产生放弃的冲动。这样的我不管是接手父亲的事务所还是当事人,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我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恢复……到底能不能恢复。我选择留在成步堂身边,是因为……或许他是我唯一确定自己能负起责任的人。”

  描述这些事对他来说很辛苦,青年的面颊上有羞耻的红晕,但他依旧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他确实帮我取得了无罪判决,我相信信乐先生当时一定也对他的表现感到……惊异。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作为一名辩护律师去战斗,但我知道他需要我。”

  或许成步堂龙一是唯一一个需要如今的御剑怜侍的人了。

  “我不能给您确定的承诺,尽管我也非常希望自己能继承父亲的意志,”御剑说,“但我会尽全力……我期待能和您一起,哪怕作为您的助手也好,查清这桩旧案的真相。”


TBC

 

*是西光老师的

*IS-7号事件,《逆转检事2》,准确的解决时间是2019年4月2日,这里有微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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