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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二][夏夷则中心粮食]浮生之七-求不得(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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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    怨憎会   爱别离

最终还是决定一路粮食到底了。

看了今天的OL爆料,有感而发。

这系列我排个小料本CP16两天都在X75卖,大概5块钱?我还没问印刷价,希望安彩小哥别打死我……

求不得

上元节的江都格外热闹,家家张灯,户户结彩,挂着各式精巧灯笼的乌篷船自河上缓缓滑过,两岸尽是焰影流光,美不胜收。

“啊,出来走走心情好多了,我就是想不通,十八个导灵栓明明应该够的,乐大偃师的图纸上只用了十六个导灵栓,我为了稳妥还多加了两个,怎么偃甲就是起不来呢……”

面相憨厚的青年抓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说好了今天陪我看灯的呀,偃甲偃甲又是偃甲,你就没一天能不念着你的偃甲!还不快点把你的图谱收起来!”他旁边的少女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好嘛,陪你陪你。”青年连忙又是打躬又是作揖,十足十的做小伏低。

 

“喵了个咪的,你干嘛拦我,他有段灵力回路走向反啦,我就和他说一句,一句就好!”一边人群里有人低低埋怨。

“乐兄若是去了,少不得要被那位姑娘怨上的。今夜的景色这样好,你就少琢磨一日偃甲吧。”另有一个声音低笑,“大好上元,你不回家跑来找我,难不成就是为了半路和旁人讨论偃术?”

“哎,别提了,以前家里是一个人管着我,现在足足有仨,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天星和天晴都不喜欢偃术,真是寂寞。他们两个前两天跑回百草谷去说是要和秦师兄他们一起过节,我上次试验把墨者的机巧房给炸了,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乐无异气鼓鼓的。

他对面的人穿着一身灰衣,此时正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发出轻轻的笑声。

“……乐兄时至今日还能炸了机巧房,也算是……勤学不辍。说来神工科取了那么多人,你不是也收了弟子,还嫌没人教吗?我倒是听他们说你总嫌徒弟们问题太多,分去你自行研究的时间。”

“他们最近也没人来烦我啦。”乐无异挥挥手,“不都给你加固城墙还有修水利去了吗。要我说有什么可顾忌的,我弄他千八百个金刚力士,保准半个月就弄好,还节省人力呢。”

“乐兄,你的偃术太过惊天动地,民众若是真的看到,恐怕又是谣言四起,徒增恐慌。”灰衣人摇摇头,“推行偃术之事必得循序渐进,否则就会……”

就会像此刻江北一般,在慈圣帝的刻意宣扬下,被常人目为妖术,甚至逼得历年神工科士子不得不各求生路仓皇渡江。

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乐无异叹了口气,反而笑了。

“好了,今天不说这些,你慢慢来,我总是会帮你的。而且你肯定搞得定,要是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呢?”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指前方某处人群摩肩擦踵的所在。

“去坐一会儿吧。”

说完他便当先行去,两三步后回过头来冲身后的人笑了笑。

“夷则。”

 

乐无异所指的地方是江都城远近闻名的雁归酒楼,江都才打退了意欲入侵的妖魔,商旅重兴,正是万家和乐之时,此刻楼内丝竹喧闹,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人人脸上一团喜气,便是偶有擦碰,也多半一笑了事。

还是乐无异给跑堂塞了一小把散碎银两,那边引着二人上了三楼,才略微清静些。

“今日小老儿要说的,便是这天下第一偃术大师乐无异的故事。”

只听得右手边第一间雅座里有个少女清凌凌的声音传出来,道:“乐大偃师的故事谁不知道,我们都听得腻了!”

这一层多是自重身份的客人,并没有几个像这少女一样直白的,但也零零散散响了几句唯唯附和之声。

“好教这位小娘子知道,乐大偃师的故事虽然各地都在传唱,然这各地的故事都有所不同,各有各的精彩,再说这位大偃师游历天下,帮过的人遇过的事何止千万,哪里又能说得完呢?”说书老者清了清嗓子,“好比这一段大偃师瀚海遇敌,谈笑间转危为安的故事,小娘子恐怕没听过吧?”

“怎么没听过!”帘后的少女还真的较上了劲,“乐大偃师在去寻兄长的路上遇到几人觊觎他的偃甲,似乎是叫什么瀚海尘生的,他多厉害啊,当然是把那群贼子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却发现只是一场误会,几人不打不相识,乐大偃师还送了他们偃甲,我说得对吧?”

“这……”四座一哄而笑,说书人顿时有些尴尬。

“不稀奇了!本姑娘都快能把他的故事倒背如流了!老爷爷,看你年纪不小,你会说逸尘子大侠的故事吗?我想听那个!家里的书我都看过了,可是现在年轻点的又都不会说!”

小姑娘的声音又清又脆,活像山间清泉,活泼泼地溅起飞花碎玉。

“咳!”上好的郎官清呛进嗓子里,夏夷则扶着几案,咳了个撕心裂肺。

对面乐无异早就笑得前仰后合,险些就趴了下去。

夏夷则瞪他一眼:“有何可笑之处?”

乐无异不甘示弱:“刚刚你笑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他戴着偃甲指套的手指哒哒敲着几案,头上的呆毛晃来晃去不肯安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当初你说为了推行神工取士,要让世人都知道偃术高妙可以通神,于国于家都有无尽益处,非要把我推出去当这个靶子我也就忍了。现在神工科已经开了这些年,怎么说书写话本的还抓着我不放?”

“怎么,乐兄有所不满?”夏夷则好不容易端住了身为皇帝的架子,收敛了笑意。

“那要问你了,逸——尘——子——大——侠,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哎!”乐无异难得露出一脸的烦恼之色,“而且提偃术也就罢了,怎么每个故事都要扯到我的长相上去?搞得每次我一报名字,总有不懂事的小姑娘追着我跑!你说我一把老骨头,上次因为这事儿被天星那小兔崽子嘲笑了半个月!”

他不说还好,一说夏夷则刚刚才严肃下来的表情顿时又绷不住了。

“乐兄丰姿,好似芝兰玉树,仍当得掷果盈车之评。”他弯了眉目,笑眯眯地调侃。

这句话并非纯是玩笑,虽然乐无异已经不年轻——他们都已经不年轻——然而乐无异天涯浪迹求偃术极致,万事不萦于心,夏夷则太华多年术法根基打得很是扎实,哪怕埋首案牍之间也难消磨山间带来的梅雪清寒之气,纵然眼角纹路滋生,鬓边点染霜痕,也依旧一个明朗热烈心如赤子,一个孤标清俊峭拔如松。若是不相识的人见了,多半也只以为是三十许人。

“好吧,看在你难得笑得这么开心的份上,我就勉强当你这是赞美。”乐无异撇撇嘴,就着几上备好的棋盘与夏夷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手谈,帘外说书人倒真开始说逸尘子的故事,他听着听着便偷眼去瞥夏夷则,不时发出诡异笑声。

“不下了。”未至中盘,夏夷则便出手搅乱一池黑白。

“喵了个咪的!夷则这可不像你啊,太没风度了!”

“听着这种故事,委实无法静心落子,这局算你赢。”夏夷则叹口气,被逸尘子与不知哪家花魁缠绵悱恻百转千回的惊天爱恋噎得手都有点哆嗦。

“哈哈哈哈哈……我懂你我懂你!”乐无异笑声高了些,引来邻座不满哼声。

“算了,我看你也坐不住,我赢你一局心情也好,咱们坐木鸢去遛遛。”他抓抓头,扔下一锭银子在桌上,和重新戴上斗笠的夏夷则并肩出了酒楼。

 

江都城内用于代步的木鸢都从息心台上起步,楼名还是夏夷则题的,取鸢飞者息心之意,然而乐无异向来不在乎这些,反正起名的审美这种东西,他被嘲笑这些年也都习惯了。

雁归酒楼离息心台颇有段距离,乐无异又不想召出偃甲——真召出来那可就更走不动了——两个人沿河缓步而行,颇得意趣。

却突然听到了哭声。

乐无异调了调眼前的偃甲镜片,露出笑容。

“我看到一个小姑娘在哭,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说起来,夷则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哦?”

“就赌谁能帮她排忧解难,赌注嘛……上次我进宫见你有张弓不错,正好天晴最近痴迷箭术,就赌它如何?”

“原来是看上了我的东西。”夏夷则好气又好笑,“乐家富可敌国,难道求不得一张好弓?”

“这不就是赌个意思嘛,没赌注还有什么趣味。”乐无异笑眯眯地回嘴,“那就这么定了,我去问问她。”

 

乐无异口中的小姑娘看上去也有二八年纪,正是亭亭初绽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水边小巷中哭得伤心,见这通身亲和之气的长者垂问,倒也规规矩矩收了泪水,一五一十答了。

原来她有一名相恋之人就在江都军中,这些日子江都军正在抽调兵士准备奔赴秦陵抵御魔祸,她的恋人也在其中。她想到日后要相见恐怕千难万难,一时悲从中来,因此在这里哭泣不止。

“呃……夷则你先说你准备怎么办?”乐无异冲着宣和帝摊摊手。

“这位姑娘。”夏夷则微一皱眉,“我在江都军中也有几个朋友,若是你实在不舍……或许我可以……”

他顿一顿,终究没有说下去。

总要有人去往秦陵,哪怕一去生死未知。他能免得这一个,可还能免得几多?况且对其他兵士,这也太不公平。

少女抬眼看看夏夷则,摇了摇头。

“他说……他说,男儿生于当世,自当试手补天裂,哪有苟且偷安的道理。前些日子有妖魔来打江都,我也知道……他说,当时他就在城墙上,看到皇帝都亲自提剑上阵,死战不退……如果不把这些妖魔都杀了,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她的眼中还有泪水,话语却坚定,“我只是觉得很不舍得,却没有不让他去。”

夏夷则默然良久,转向乐无异,面纱下的唇角勾了勾:“该乐兄一试。”

“简单!”乐无异从偃甲袋里掏出一只木头鸟儿,“这个送你,还有这两块石头。你们两个人每人拿着一块石头,就可以用这鸟儿传递声音。喏,按下这根羽毛你就可以对它说话,说完了就扳回去,要把话放出来就是这里……还有这里……”

他絮絮叨叨交代半天:“记住了吗?”

“嗯!多谢你呀!”少女破涕为笑,捧着木头鸟儿,眼中都是欢喜。

“是在下输了。”夏夷则一拱手,静静望着乐无异。

“嘿嘿,记得说好的弓,回头我就让人去宫——去你家门口等着,不拿到就不走!”

“我……那个……他过来了,我先走了,谢谢二位!”少女裣衽一礼,提着裙摆跑开,遥遥迎向一名少年郎。

“咱们也走吧,再晚木鸢都没了。”

乐无异和夏夷则往相反方向走,在他们身后,那少年军士正望着二人背影,皱眉思索。

“你认识他们?那位……的身形,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不认识啊,不过他们都是好人,褐发先生还送了我这只偃鸟……咦?这是乐大偃师的纹章?!”

遥遥听到这话的乐无异,几乎是拉着夏夷则落荒而逃。

 

半刻钟之后,他们两个在木鸢上相对而坐,对视良久,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哎……真是太出名的烦恼。”

乐无异挠挠头,从偃甲袋里掏出一壶酒:“来,刚刚在酒楼没喝过瘾,咱们再来一轮。这个是桃源仙居图里的桃花酿的,有点甜,你肯定喜欢。”

“多谢。”夏夷则接过来喝了两口,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今天不是挺开心的吗?”乐无异皱眉。

“确实很开心……”夏夷则垂下视线,望着自己的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点事。”

“难道又是那个什么言灵偈?”乐无异觉得有点头疼,“每次你看自己的手就肯定是在想它!我说,咱们不是都说好不想了吗!上次那个大师不是还说过吗,你现在譬如新生,那东西早就没了!”

“我并不是在担心它还残留着。”夏夷则直视着乐无异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我曾经有段时间每次做梦都会梦到灵虚,醒来忍不住会想,是不是我不中那段咒语,母妃就不会死,阿阮就不会消失,很多事……就都还可以挽回……”

“不,乐兄,你听我说完。”夏夷则摆摆手,阻止了几乎要跳起来的乐无异。

“后来年岁渐长,我才发现那些都是庸人自扰罢了。此次死地翻生,我有许多感慨,也看得……更开了些。当年我总是在想,我求一人一生相伴,求师友永不离散,求不至手足相残……一旦得不到,便难免自苦,辗转反侧,难以解脱,觉得言灵偈误我半生……其实,并非如此。”

“像刚才那位姑娘,与她的情郎,各自都有所求,然而天道不仁,又有谁能诸事遂顺,有求必应呢。而且,我现在求的东西……比原来可要多上太多了。”

“我求这天下重归一统,再无战火;求秦陵魔祸早日平息,百姓安居;求诸士子无分贵贱,尽收天下英才;求人与异类安然共处,各得其所;求知交故友家和人安,常得重聚……”夏夷则自嘲地笑了笑,“若所求皆有所得,未免有些吓人了。”

“夷则……”乐无异看着故友,心中万般情绪涌动,欲语无言。

“但我总还能尽己所能,求得一分算一分吧。”倒是夏夷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地一笑,“当年易骨之日,不久前慈恩寺遇伏之时,都有人对我说,难道不问问这冥冥中的天命,为何薄待我如斯。可我仔细想想,还是觉得,老天待我,也不算太过薄情。”

“我已经倾尽己身绵薄之力,也不后悔曾做下的每一个选择。这样已经很好,我很满足。”

 

 

浮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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